16、Chapter 16(2 / 2)
程鸣告诉自己克制,现在一拳下去,一会儿还得扛上她去挂急诊。何必呢,友谊万岁……哎,可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呢?
更不要提他洗过澡出来,贪图省事就只穿着短T和裤衩,看到她矗立门外,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他时,那股胸腔里涌动而出的不满了。
可你该怎么和一个醉鬼说理?鹿呦呦因而有恃无恐,两只眼睛像点着大号的探照灯,照得人头昏脑涨,她尚嫌不够虎扑而来,问:“你跑过步回来啦?”
程鸣眼前一黑:“大姐,这是夜里,你早晚颠倒了是不是?”
鹿呦呦置若罔闻,下巴磕在他肩头嘿嘿笑过一阵,手在他浑圆的脑袋上玩球似的一拨。她满足地点头:“跟我想得一样,硬得扎手。”
鼻腔里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牛奶味,程鸣呼吸都短过一拍,拎着她领口将她推开,拧眉:“你闹够没有?”
却又不是真的要摆脱她,仍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做着最后的挣扎,然后被她找到机会,伸手将他T恤一撩,问:“你天天都锻炼,应该有腹肌的吧?”
程鸣身上一紧,问:“你想干嘛?”已经晚了,她小手覆上他小腹,长指甲微带凉意,指腹却柔软温热,沿着他肌理,一笔一笔的描摹。
鹿呦呦像看一尊雕塑一般地看他,嘴里小声数着:“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到,打到……哎,你到底有几块腹肌?”
程鸣皮肤上一阵痒,钻心难忍,又偏偏酥酸,让人欲罢不能。他按上她手,说你自己点啊,她果然又重新一块块的检阅,直至抓上他裤圈——
程鸣将她手拿开了,说:“鹿呦呦,你醉晕了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特别容易被人占便宜呢?”
鹿呦呦撅了撅嘴,不置可否,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一点懵,两只眼里的神色是直直的,她问:“什么便宜啊?有便宜就得占啊,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
程鸣后来回忆,这一晚大约是被她浑身酒气熏得发晕,又或许是方才洗澡热得晕了场,否则怎么可能听从醉鬼的胡言乱语,晕头转向地将她送进怀里?
她身体是柔软的,气味是芬芳的,嘴唇看起来很薄,吻上去的时候却丰润弹滑,那滋味像吃一叠美味的补丁,敲开表层薄脆的糖皮后,便倏地滑进喉咙里。
程鸣一手与她十指紧扣,一手按住她头发细软的后脑,吻技都是青涩而生疏的,不讲循序渐进的技巧,一上来便是火花四射,牙齿碰着牙齿。
她吃痛中往后一仰摆脱桎梏,程鸣也从这声嘤咛里找回走散的思绪,擦着她微微肿起的下唇,问:“鹿呦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鹿呦呦想也没想便说起那个名字,又忽然想到故人西辞黄鹤楼,于是立刻狠狠闭了下眼睛,睁眼再看向面前的人时,墨染的瞳仁里有什么倏忽熄灭。
她怔怔地说:“怎么是你啊,程鸣。”
程鸣身子已经冷透,在她再次扑过来前一把推出老远,随即重重关上房门。
世界安静。窗外,忽的下起淅淅沥沥的雨,疾风裹着银丝砸在玻璃窗上,将房内的窗帘吹得蓬起。
程鸣去将窗户关劳,拉紧窗帘,这才自心脏搏动的间隙里,听到自外而来的,抽抽搭搭的声响。
他立刻开门,地板上,鹿呦呦呈大字型地面朝天花板而躺,身体高低起伏,脸上早已是大雨倾盆。
他想也没想,上前将她抱起,按进自己怀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哭,他一阵耐心一阵烦心的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喂,鹿呦呦。”他擦了擦怀里人透红的小脸:“你以后别喜欢那个人了,让女人为自己哭的男人……那还算是个男人嘛?”
第二天一早,除了两只又红又肿的眼睛,宿醉后头痛欲裂的脑袋,和一身散了架的骨头,鹿呦呦想不起有关于昨晚的零星半点。
最后的记忆停在她灌下啤酒时,程鸣那又冰又冷的视线,然后大脑就宣布停止服务,给她留下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空白。
鹿呦呦草草洗过一把澡,换好衣服就急匆匆下了楼。何琼女士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留下周末加班的字条,压根一点别的牢骚教训都没有。
那程鸣呢,她视线跟随这位运动达人而动,他正抓着白毛巾擦干额角的汗,这时也睨过来一眼,深沉地说了一句:“你以后再敢喝酒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