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1 / 2)
定国公府内高朋满座,风敬德带赵元嵩去敬酒,今日前来参加婚宴的,除朝中与风家交好的官员,基本上全是武将。武人五大三粗,说话也粗,除了喝酒,也没为难赵元嵩。
赵元嵩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
“哎,二少夫人真俊,真可惜是个男的,不能下崽哟!”就在赵元嵩要随着风敬德一起走向下一桌时,坐在靠前位置上的冯玉林笑呵呵感叹道。他这声音比较大,显然是说给赵元嵩听的。
周围宾客为之一顿,随后像没发生什么事,继续畅饮交谈,但他们也都支棱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暗搓搓等着听定国公府的大八卦。
“冯副统领,您是不是喝醉了?请注意言行!”风敬德率先出声,看向冯玉林的目光微有警告之意。
冯玉林是老定国公义子,风敬德也要尊称他一声叔父,可他今日为了维护男妻,竟当众不给他老冯留面子!冯玉林震惊得瞳孔微缩,他没想到风敬德会为这么一句小玩笑而生气,自己想嫁女的愿望没能实现,他也只是有些郁闷,想发几句牢骚而已。
被当众落面子,冯玉林有些生气,他就顺势装醉,倒了两大碗酒,摇摇晃晃端过来,一碗递给赵元嵩敬道:“是啊,多喝了几杯,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别介意,老冯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这碗酒是老冯敬二少夫人的,来,咱们干了,老冯祝两位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离得近,赵元嵩才注意到这位冯将军半耷拉的眼皮下闪过的精光,便知他是故意为难自己。赵元嵩视线快速从在座宾客脸上扫过,清楚看到他们掩藏起来的轻视和幸灾乐祸,还有几人眼中带着不屑与鄙夷。
是了,当下男儿以入仕为己任,都抱着“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的伟大使命,他一介男儿嫁与另一男子,在他们看来是自甘堕落吧?
赵元嵩紧了紧拳头,努力勾起嘴角,拦下风敬德想要为自己挡酒的行为,与冯将军碰碗。有看好戏的武将充当老好人,跑过来拉冯玉林胳膊,对黑着脸的风敬德哈哈大笑:“哎哟,长缨将军莫气啊,老冯这是喝多啦!”他这话说得没什么诚意,主要是想给两方递个台阶,卖冯玉林一个好。
赵元嵩干掉一碗酒,用手背一抹嘴唇,笑道:“冯叔是大英雄,这点酒怎么可能醉,侄婿我对冯叔您钦佩已久,应再敬冯叔一碗才是。”赵元嵩招来身后专门端酒的仆人,从他手中拿过酒壶,仆人张了张嘴想说这酒是特别准备的,见赵元嵩笑得别有深意,马上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来,侄婿我敬您,愿您身体安康,永远能在沙场驰骋,待名扬四海后,成为让匈奴闻风丧胆的大英雄。”赵元嵩又满了一碗酒,双手举过头顶,深深拜下,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冯玉林微愣神,没想到他这小纨绔倒是还有几分胸襟,他接过酒喝掉,爽朗笑叹:“哈哈哈,好酒。”
风敬德挑眉去看赵元嵩,只见他眼中闪过狡黠,不由哼笑出声。对嘛,这才是前世那个被欺负了会反击的赵元嵩,是那个被人称为狡猾如狐的赵四爷。如今的他,虽处事还没前世老练,但那份机灵劲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听到风敬德笑声,赵元嵩侧头望去,“将军?”
风敬德但笑不语,温热的大手覆上他后劲捏了捏。
赵元嵩只觉得这股暖意沿着他的脊柱一直向下窜去,他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瞬间羞红了脸。
周围人看得津津有味,还想调侃他们几句。冯玉林却突然腿软跌坐到地上,抱住身边替他解围的某将军大腿,爹、哥的乱叫,喊着想要继续喝酒,要整坛的,要喝个痛快。他这么一闹腾,洋相百出,惊了一众宾客。
坐后面的小将冯延亭见了,忙跑过来扶他爹。风敬德直接塞了一壶酒给他,忙招来侍者,让他帮冯延亭将冯玉林抬走。
安抚好其他宾客,风敬德走回来笑看赵元嵩,只见小少年眨了眨黑眸,一脸茫然与无辜,还故意挺挺脊背,表示这事与他无关似的。看他这样,风敬德又想笑了。
赵元嵩察觉将军大人已经发现他的小动作,不由抿抿嘴,凑到将军大人身边窝着,那模样别提多乖,多像只无害的小兔子了。
风敬德抬手揉揉他头发,笑着带他去其他桌敬酒。
一众小辈久等不到新人,跑到长辈这边看情况,躲在门边的邓勉,可是将赵元嵩的小动作尽收到眼底,他忍不住问身边的风敬严,“我看到了什么?那真是咱们二哥?”卧槽,那小纨绔当着二哥面害冯叔,二哥竟还笑!
“你弄错重点了吧。”风敬严微皱眉:“这小二嫂胆子不小,竟敢对冯叔直接下手。”
“呃……”好像还真是。
给新人的特殊用酒,是邓勉与风敬严一起弄来的。定国公夫人实在担心一群武夫不知轻重,都跑来灌她家二儿子酒,她儿子只一人,宾客们可是有上百人,每人都一一敬过,她家二儿子与儿婿不喝死也得喝趴下呀,伤身不说,还不能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