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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令管军需粮草,大元帅不在,丞相监察军事调动。韩易白如有故意拖延,追究起来他们这群人也会跟着倒霉。尚书令脸色一白,丞相更是心下微沉,他飞速想应对之策。
赵元嵩不能抬头,不知皇上在问谁,他只能继续回答:“草民不知韩易白这位大人,草民昏迷前只见过长阳守军和大元帅亲卫。”
“混账!”皇帝陛下真怒了,他拍案而起,吩咐李公公道:“荣锦,派人速速去查。”
风敬德微挑眉头,事情发展竟与他暗中安排的不谋而合,想到定国公夫人给他与赵元嵩合的那个八字,说赵元嵩是他的命定天乙贵人,还真是如此啊!
昌誉老王爷跟着起哄:“皇上啊,你看看这些人,为了争权争功都干了些什么?他们这是至江山社稷于危地,放百姓生死于不顾啊。皇上,如果长阳关被破,匈奴入关南下,北轩将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作为一代君王,你这脸要往哪搁?韩易白固然有罪,但这史书上留下的骂名,你可是首当其冲的。不过还好,咱们有朝晖在,有小长缨在,这长阳关总算是守住了。”
得,老王爷又开始胡搅蛮缠,无差别攻击了。蒋丞相等机要大臣连同皇后娘娘与定国公夫人一同请罪道:“臣等,罪该万死!”
“是啊,你们都万死,不好好为皇上分忧,整日勾心斗角,险些让匈奴破了关。皇上,不是本王危言耸听,这次你可要好好管管,至少来个‘杀鸡儆猴’,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都不带害怕的。”事关北轩江山,昌誉老王爷很不客气。
皇帝陛下点头,“七王叔放心,待查清,朕定严惩不待。”
昌誉王满意点头,枯枝手指指向风敬德与赵元嵩,“本王看这两孩子到是一心为国的,皇上觉得呢?”
尚书令叩首道:“皇上,王爷,法不容亲啊!不管是何原因,风敬德都是无诏回京,此罪不罚,如何正法?”
“臣附议。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才能长治久安。”蒋丞相跟着道。
皇帝陛下最不喜欢被人逼迫,他深深看了两位大臣一眼,最后颔首道:“好,该罚的罚。风敬德无诏回京,视为渎职,应处以斩立决,但,念其妻献计有功,死罪可免。自今日起废除风敬德军中所有职务,罚俸一年。钦此!”
帝王之道,皇帝陛下只能如此,才能反手去治韩易白。他用朱笔在奏折上批复着,写完,直接将折子丢到蒋丞相脚边,阴沉沉问道:“朕如此判,蒋卿可还满意?”
“老臣惶恐。”
就这样,在赵元嵩交上金刚藤制甲秘法后,风敬德被暂时贬除所有职务,回家吃爹娘,别说死罪,就连去大牢里小住几日,小惩一下都没有。蒋派与尚书令等人之前的安排成了泡影,还因韩易白没准时到达边关一事受到牵连。
皇帝陛下派车辇送昌誉老王爷回府,在上车前,老王爷看了看被风敬德扶着的赵元嵩,低声对相送的定国公夫人道:“外甥媳妇儿,这小娃娃不错。”
赵元嵩事先送了昌誉王制甲秘法,并言明皇帝陛下不会将这事交给丞相办,果不其然,蒋派没在皇上面前讨到好,老王爷便让自家儿孙们向皇上请职,拦下这个活计。之前昌誉王并不信赵元嵩的计策,可今日崇明殿中,从皇上对蒋丞相的态度上看,他真服了小纨绔的料事如神。
昌誉王抚须而笑,好一个小纨绔啊,真的什么都让他算到了。
定国公夫人恭谦道:“舅舅谬赞。”定国公夫人也没想到赵元嵩如此聪慧,她只和他说了一遍朝堂局势与官员关系,这孩子就能准确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在没毁掉之前她演的苦情戏的前提下,完善计划,还把她家德儿重情重义的形象上升到忠君爱国的高度。
风敬威护送定国公夫人上马车先行,赵元嵩则被风敬德小心翼翼扶上另一辆马车,缓慢跟在其后。“将军,你生气了?”
马车上,任赵元嵩怎么讲话,风敬德都不搭理他,赵元嵩后知后觉发现夫君情绪不对劲。
风敬德没出声,只用黑沉眸子盯着他。
得,还真是生气了。赵元嵩抿唇,忍着身上疼痛,伸手去拽他衣角,“将军,别生气了。”
“别动,你老实点,还不嫌疼么?”风敬德无奈将他手按住,调整姿势,将他小心固定在怀里,防止马车的颠簸让他身上更疼。
赵元嵩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惹将军生这么大的气。细想崇明殿中场景,好像他家将军之前神态悠然,并不需要他去营救的样子。赵元嵩试探道:“将军,我的做法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吧?你是不是另有安排?”若是他擅自做主,影响了将军,影响到定国公府,那就不好了。
“没有,别多想,你需要休息。”
风敬德吻了吻他的额头,让他安心。从长阳关回来前,定国公曾与他私下说已交出帅印的事,风敬德除了之前的安排,他在赌皇上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不会真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