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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嵩摇头:“我们赌坊与其他赌坊不一样,对赌资有控制,所以项目单次下注最多不能超过一百两白银。如果客人想玩大的,我们还有特别赌艺项目,逢五见喜日。”“逢五见喜日,这是什么?”九皇子与古伴读的兴趣都被吊了起来。
“哦,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所有赌客都有机会参加一次投骰子转转盘的游戏。”赵元嵩指了指院角立着的木质大转盘,“三枚骰子一起投,出现三个五,就可转转盘一次,转盘上不同颜色对应不同奖金,最高有一千两白银。”
“这个好玩,我也想玩。逢五嘛,哎呀,昨天是二十五啊。”九皇子一算还要等近十日,才有下一场逢五见喜。
古伴读深深看了赵元嵩一眼,暗道:这小纨绔太会抓人的贪念、猎奇与侥幸心理了。怪不得欢悦楼这么火!
赵元嵩眨眼睛笑道:“这些都是小游戏,虽好玩,也不长久。九爷,我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九皇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好,饿了,咱们去之前先吃点东西,我看就那家梅菜圆子吧。”
赵元嵩:“……。”其实殿下你是因为上次没吃到梅菜圆子,才来找我的吧?
一行人用过中饭,来到赵元嵩位于南城郊外布庄。阿庆与大树已经事先将福根娘他们带来,庄子里的管事跑出来迎接,兴高采烈向赵元嵩汇报这一季的麻布销售情况。“四爷,咱们麻布花色多了,销售较从前多了三成,就是染料有些贵,雇佣附近村民去采蓝草绿草,成本也跟着上去了。四爷,您看咱们的布要不要涨价?”他管的庄子里共有三十来家长工,自从听了赵四爷的建议,改用水摇纺车后,又增加了两台十二蹑、六十综的织机,这样一日下来可多织成三匹布。改装水摇纺车与增加的织机也需要钱,采染料也需要钱,多织出来的布也就没显得赚多少钱。
“价格不能变,可以将一部分纺线工作交给村里人做,按斤回收,空下来的人加入织布当中,争取再多产些布出来卖。”
“啊?可是,不涨价,还要将纺线工作外包的话,那岂不是亏本了?”本来没赚多少钱的。
赵元嵩斜了管事一眼,摇头看向九皇子,“九爷您会算这帐么?纺十斤线需要两个人工作两个时辰,而两个人操控一台十二蹑、六十综的织机,两个时辰可织出一丈三尺的麻布,材料同样是庄子里出,雇人纺十斤线,十斤麻线根据韧性长短,上等二十文,中等十五文,下等十文,然而织出一丈三尺上好麻布却可卖出八钱银子。九爷,您说我们是亏本还是赚钱了?”
小胖子抱肩皱眉,算道:“那你得看你收上来的是上等线、中等线,还是下等线吧?据我所知,下等麻布大概在七钱银子一匹,如果你收上来的都是下等线,纺一丈三尺布不过才值一钱多银子,还有,十斤麻线能纺多长的布啊?你给出的条件根本算不出到底有没有赚钱啊!”
“扑哧。”赵元嵩笑了,由衷夸赞道:“九爷,您挺聪明的,而且考虑还挺周全。”
九皇子听后一脸得意,古伴读与管事听后却是满脸吃惊。
古伴读惊于九皇子对布市的了解,他竟知道每匹绢布的等级与价格。而他只在书本上看到过太-祖用锦绸与大奥换战马的故事,每匹锦绸可换战马六匹,一匹战马现在价值四十五两至六十两不等,所以锦绸大概一匹三百两银。锦绸这东西是皇家御用物,而麻布……上中下等的,这些老百姓用的东西,他全都不知道啊!
古伴读暗惊过后,看向九皇子的目光都变了不少。
管事惊于赵元嵩的发展策略,按斤、按等级回收麻线,完全可以调动村民积极性。十斤麻绩,纺出上中下三等线,所花时间是差不多的,所以,细致些就可赚二十文,相当于成年汉子外出给人干一整日的活,傻子也会细心纺出上等线,赚更多钱。要是收上来的都是上等麻线,成布量增加,当然不会亏钱,还能把雇人采染料的钱赚回来呢。
管事大脑转过弯来,看赵元嵩的目光仿若在看正月初五他请的财神。
“好了,这些不重要,咱们去看看我的人研制出来的新布吧。”赵元嵩带着一行人向庄内而去,他今天要玩笔大买卖,做成了,那将来他可是日进斗金的。
大树已按赵元嵩吩咐,将福根娘织出来的金刚藤布裹到木桩上,阿庆与长贵抬过一架子兵器,看到众人前来,他们忙行跪礼。
九皇子被眼前场景吸引,追问道:“赵元嵩,这是要干什么?”跟在九皇子身后的侍卫,看到兵器全身戒备起来,不着痕迹将九皇子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