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077章 二合一（2 / 2）

“阿娘也喜欢这般跟我们言姐儿说话呢。”小姑娘嘴巴甜，说出来的话总能让人心情愉悦，看到一旁站着看他们的方嘉懿，程芳蕤补充道，“我想你阿姐肯定也希望你?在家的，不信你问她。”“那可不。”虽然她跟方嘉言各自有自己的闺房，但?两姐妹碰到事情的时候，却会跑到彼此的闺房，跟自己的姐妹说私房话，“自打你?去你师傅那里，偶尔想找人说私房话，都找不到人了。”

“我也一样呢。”每次回来她倒想跟姐姐说私房话，可每次回来白日里都有事情忙，缪氏交给她的任务，她只能用晚上?的时间完成任务，做完任务睡觉都来不及了，压根没那个精力找方嘉懿说私房话，“等我回来，一定要跑去你房间，跟你?一起睡上几天，好好把这大半年下来没跟你?说的话都说完。”

方嘉懿笑着回应自己的妹妹，“我也正有此意。”

方嘉言不继续跟缪氏学刺绣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后头就是程芳蕤出面处理的事了。于是，母女三人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外祖他们怎么说？”

“他们明儿个就来城里，时间地点等他们也到了县城再做决定。所以，阿娘明儿个得再跑一趟卫所，你?们就在家里帮忙接待你?外祖他们，没问题吧？”

方嘉懿没问题，方嘉言却有问题，“至今为止我都还没去过卫所，明儿个我能不能跟阿娘走一趟啊？”

程芳蕤看向方嘉懿，“你?怎么看？”

“您就带着她一道去吧。”去卫所这事儿，方嘉言从过年就开始念叨，到如今已入九月，还没达成心愿，这心里头怕早就挠心挠肺的了。

她是想留两姐妹一起招待程家一家的，既然方嘉懿觉得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她自然没意见，“行吧，明儿个就带你?一起去卫所。”

听到可以去卫所，方嘉言当即欢呼起来，“哦，去卫所了，去卫所咯……”

第二天一早，母女俩用过早膳就出发前往卫所。

马车上?方嘉言总算露出了些许担忧，“他们真的如阿姐说的那般好吗？”虽然在方嘉懿面前表现得很相信翟靖的话，但?其实方嘉言自己心里也没底。

“对，很好的两位长辈，言姐儿不用担心。”翟家对两闺女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存在，两个闺女心里没底在所难免，“再者就算他们不是好相与的人，凭借咱们言姐儿的乖巧懂事，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那他们会喜欢阿娘吗？”他们不喜欢她和?阿姐，她和阿姐大不了不跟他们一起过活，可阿娘是他们的儿媳，迟早得跟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的，要是不被喜欢那日子就不好过了。

程芳蕤发现自己这个小闺女的性格中，有那么些讨好型在里头，总担心自己不被喜欢。这大概跟原主从小没过问她，刘氏那边虽然照顾得周到，但?事情多难免偶尔有些忽略，于是察觉到自己被忽略的方嘉言只能自己想办法引起注意。

而这个方法最?好的无?疑是努力乖巧，嘴甜能说，不能说这样的性子不好，但?作为她的母亲，总希望她能活得更自在些，于是她没回到方嘉言的话而是问她，“别人喜不喜欢你，对言姐儿来说很重?要吗？”

方嘉言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有些懵懂地问道，“难道不重?要？”

程芳蕤摇头，“不是不重?要。”除非个别的、会让人有负担的喜欢外，被人喜欢是件愉快的事儿，愉快的事儿自然大家都喜欢，“阿娘只是觉得比起在意被不被人喜欢这个问题，我们更多的是应该去想我在这件事情上?有没有尽我所力做好。”

比起关注被不被人所喜，程芳蕤更希望这孩子关注自己所做的，“只要事情我们尽力做好了，那结果如何无?论对我们自己，还是对别人来说都无愧了，心里就不会为别人的态度失望难过。相反，如果我们因为在意别人的态度，照着别人的喜欢去做一件事，的确得来了别人的喜欢，可这事儿就真的是你喜欢的、你?想去做的、你?想要的结果吗？是的话，那皆大欢喜，不是的话，你?又真的开心吗？”

见孩子听了一副愣神的样子，程芳蕤换了个实际问题问她，“阿娘问你，在你师傅那里，你?明明学的不是很开心，为什么你?从来没提过？”

“我就是想着是我自己坚持想学刺绣的，师傅也是真心教导我的，如果我半途而废就对不起自己的初衷，也对不起师傅在我身上的用心。”犹豫了下方嘉言继续说道，“另外阿娘这么厉害、阿姐也这么厉害，如果我连最?喜欢的事情都坚持不了，都不努力去做，怕是永远比不上?阿娘跟阿姐。”

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可因为这个上进心让自己陷入困境那就不见得是好事儿了，“你?阿娘几岁？阿姐几岁？你?自己又几岁？”

“阿娘二十有二，阿姐八岁，我五岁。”

“那你知道阿娘在你这个年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你?阿姐在你这个年岁又在做什么吗？”

“阿娘做什么我不知道，阿姐做什么我大概知道。”五岁的方嘉懿都在给刘氏打下手，帮着刘氏照顾她。

“那我告诉你?，你?阿娘我在你这个年岁时，除了吃饭自己做，其他一应事情都是别人帮着做的。”她说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原主在程家是真的受宠，活到出嫁前唯一都自己做的事情估计就吃饭这件事了，“可咱们言姐儿不仅自己吃饭穿衣，还小小年纪就有一手好绣技，可比阿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厉害多了。”

“阿娘这是告诉我，其实我比你?和?阿姐在这个年纪时都厉害？”方嘉言总结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程芳蕤赞同地说道，“所以言姐儿只要继续照着自己想的，继续认真去学，等到阿娘这个岁数的时候，言姐儿一定能比阿娘厉害，不用勉强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明白吗？”

方嘉言似懂非懂地回应道，“可刺绣就是我喜欢的，也是我想继续学、认真学的啊。”

“心有喜、心有坚是好事。”孩子还好，程芳蕤担心她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结果反倒不美，干脆也不继续大道理，“但?是记住在你遇到困难，心里头不开心的时候，记得你?是有人可以诉说，有人可以依靠的，别把所有不开心都埋在心里，可以吗？”

“我就是觉得阿娘已经很忙，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能再说出来给阿娘添乱了。”

“胡说。”程芳蕤不赞同地反驳道，“你?们姐弟三人的任何事情，任何时候对阿娘来说都不会是添乱，言姐儿以后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不然阿娘心里会难过的。”

其他的方嘉言没太懂，但?最?后一句，她很懂，“好，以后碰到事情我第一时间跟阿娘讲，第一时间听取阿娘的建议，阿娘不要难过。”

程芳蕤知道孩子还不能完全懂这些话，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记住，总有一天这孩子会知道这话什么意思的，“说了这么多，阿娘只想告诉你?，比起在意别人对我们的喜欢，我们更应该在意自己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在跟指挥使的父母相处的事上?，阿娘做好了自己都能做的，他们喜不喜欢阿娘，阿娘就不会非常在意。喜欢，日后我就跟他们多多相处；不喜，大家就远离着点过。就这么简单，没你想的复杂。”当然有些人不是你想选着就能远着，但?孩子还小没必要说得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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