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郑生番外(2 / 2)
“现在形势有这么严重吗?”布嘉庚有些疑惑。
郑生点点头,又摇摇头,站起身,
“子言,先随我回镇国公府吧。”
布嘉庚,字子言,他站起身,没有说话,用行动来回答郑生,说到底隔墙有耳,就算这家客栈是郑林家的产业,也不一定安全。
客栈是郑林母亲,谭姑娘一手创建的,如今全国各地都有这种客栈的存在。
布嘉庚随着郑生回了镇国公府。他是卫星文的弟子,当年墨锋带着卫星文回府,在镇国公府果真是没有引起半分水花,在京城倒是引起了哗然大波,一时之间那个温润如玉,人人赞叹的镇国公世子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疫一般。便是如今也仍有人不屑,但是随着郑贤这个将军公然站在他背后支持,又有着谭谷的暗中的金银支持以及卫星文开始在京城中落脚后大力扶持寒门子弟,现在朝堂上一半都曾受过他们的恩惠,倒是没有人敢当面说了。
言归正传,作为卫星文的弟子,一个孤儿,他在镇国公府的时间也是十分长的,府中上下对他也是熟悉的,甚至比对郑林还有熟悉。
两人走进郑生的书房,郑生给了布嘉庚一封信。
布嘉庚低头看信,神情愈发严肃,而郑生却是一直在看布嘉庚。
看完信后,布嘉庚严肃地看向郑生,道,
“王爷他打算怎么办?”
郑生早已经收起在客栈时的脆弱,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在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抬头看向眼中有着担忧的布嘉庚,脸上已经有了自信的笑容。
“父亲与二叔的意思是以不动应万变。如今二叔军权在手,商人地位虽然低下,但是在二婶的运作下,却也是牢牢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命脉,星文父亲这些年教育出来的学生以及受到星文父亲恩惠的人已经是占据了朝廷的半壁江山,更何况还有民间的力量,父亲交的好友遍布天下,这些人平时不显,但是却都是在百姓之中有着极高的地位。那一位想要动郑家,怕是没那么容易,若真撕破脸面,还不一定谁怕谁呢!”
“这是你的意思吧?”布嘉庚虽然是用了疑问句,但是很明显是确定了的。
“嗯,”郑生无意隐瞒,“这是我和二婶的意思,若那个位置上的人真想动我项家一脉,那么必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布嘉庚有些摇头,“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怎么?失望了?”
“没有,”布嘉庚直视郑生,“只是替你还有镇国公府不值。”
“没什么不值的,”郑生此刻倒是看得很开,或者说他一直看得很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祖父一生为国为民,一身病痛,若非二婶恰好认识一名神医,怕是如今已经。父亲自幼收礼,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啊,可不依然是被那人算计,想他与二叔势不两立,若非当年父亲外出游历,因缘巧合下与二叔解开误会,怕是如今再没有镇国公府。二叔当年虽然是因为与父亲祖父置气,可他切切实实地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可当年不依然是被当做棋子,生死皆有利用之处?”
布嘉庚想说些什么,可是看郑生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内,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只需要听就好。
“祖父毕生心愿就是海晏河清,父亲是祖父一手教导出来的,二叔也在镇国公府出生长大,镇国二字早已经牢牢限制住了他们。可是我不一样,父亲曾对我说过,他希望我安乐,希望我能成长为一名有利国家的栋梁之才,自我六岁以后,父亲不曾再对我严厉,他和星文父亲更是对我进行全方面的培养,却是没有再和我说一定要忠君。父亲何等人,他怕是早就看出了那一位对我们的忌惮,父亲不愿动手,长期与星文父亲外出游玩,那么我这个儿子自然要出手。我的愿望只是家人安康罢了。”
布嘉庚看着郑生,有些着迷,醒醒神,问道:“所以你们准备多久了?”
“不知道,”郑生看着布嘉庚的神情,有些好笑,“平白无故的,我一个镇国公世子怎么可能老是去想如何对付朝廷?现在这些资本都是长期累月间不知不觉积累下的。”
郑生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如今是众位皇子夺嫡的关键时刻,镇国公府不能战队,而我之后的行为便看最后登上那一位置的人如何做了。”
布嘉庚走到郑生旁边,和他一起眺望远处,
“这就是你今天生气的原因。”
“父亲二人在外游玩,避开了这多事之秋,二叔二婶如今在边境,还有一段时日回来,也不会有大事,祖父如今也去了国寺带发修行,等闲事情也不会惊扰到他。现在,最为危险,也是最易出差错的便是小林,他已经十岁了,还这般天真,我又如何能够放心将镇国公府交给他。”
“胡说些什么呢!”布嘉庚有些生气,却是不知道为何,“你也才18岁。”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但是,”郑生转身,带着一些笑意看布嘉庚,“我却是知道我应该是不会有后代了。”
布嘉庚身体一震,愣愣地看着郑生的眼睛,脸有些红。过了一会,又流露出一抹苦笑。
“到底你还是镇国公府的人,”布嘉庚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你。你们这一家子啊,因为担心你,所以你二叔二婶将郑林送了过来当靶子,你又……”
“二叔二婶相信我罢了,而因为是你,我才会有这种想法。”
“嗯。”
说到底,终归是为了“海晏河清”四个字,可是郑生,我心悦你啊,我更心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