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难得人间风月事 (一)(2 / 2)
秦书仔细看了看漂亮的?衣裙,才想起?来回头问司音,“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司音走过来,看了眼这衣裙道,“就是让殿下看这个的?。”
她不明所以,司音转身去倒了杯水,回来之后放在这裙服衣袖处,轻拍了拍袖子。
“这是做什么??”秦书看她的?动作?实在不解,司音却是神色微凝,她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在茶水里浸了浸,再拿起?来时,银针已然沉黑。
有?毒。
她心下微惊,拿过银针细看了看,冷声道,“怎会如此?”
“我也是从崇一那里得知的?,原本我观察苏寒怜,虽不敢太细致,但确认她每日并无任何异常。”司音肃然地看着泛黑的?银针,“我问过崇一,他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毒,只说裴大人?吩咐不要声张,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
“另一件一样的?衣裙已经?给殿下另外备好?了,说来也奇怪,崇一说这是大人?令他办的?事情。莫不是裴大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司音叹了叹,“不过,还好?发现得早,要不然,殿下要真穿了这衣裙,还不知道会什么?事儿呢......”
司音之后的?话秦书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去,她恍若被人?当头一棒,耳畔蒙声下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口空窒。似被巨石狠狠压着,几乎要喘不上气。
裴郁卿,是裴郁卿......
前世此期,他们对苏寒怜并无过多防备。更未曾料到?这一遭,她那时候,穿的?就是这身衣裳。
陛下寿辰,宗亲敬酒。
唯有?皇族系室方有?资格饮御赐酒,可那一次,她并没有?喝。
裴郁卿以她身子抱恙不宜饮酒为由,替她挡了那一杯。
虽说这个举动在平日里没什么?,但那是陛下相敬,本不当推拒。何况有?她一杯,便是代表陛下承认了她的?皇族血脉,只差一道正式诏书而?已。
所以那一杯酒,分量不轻,纵是代喝也是有?些隐引微词的?。他那天不由分说地替她喝,秦书虽稍稍意外,但他寻常便本是心思细腻体贴之人?,也时常顾念她胃不好?,替她挡酒。他们之间的?这些小事情,她早已经?习惯。
现在看来,太子原本要算计的?人?是她......
想来是太子殿下已然发现,她的?存在对陛下来说,终归是眼可见心可软的?存在。
那么?裴郁卿,便是在事情无法逆转的?状况下,替她饮了这一杯不喝也得喝的?酒。
她还对他说不欠他的?。
秦书看着那一杯水,喉间生涩,仿佛被什么?绞住了心,疼的?她直落泪想哭,眼眶一阵阵地泛酸。
司音见她情绪不对,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她眼前被潮泪雾茫一片,恍惚回神间,转身便提裙跑了出去。
“殿下!”
西庭院
苏寒怜怔然地跌跪在地上,眼里惊恐万状,美目浑然不觉地流下泪来,“大人?......我没有?,我没有?!”
裴郁卿坐在圈倚上,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柔弱无助的?美人?。他眼底的?冷沉幽深寒进她心底,令她拼命想逃。
她太害怕这个同传言无二?的?男人?。
他洞悉一切,权倾朝野。
以为自己在算计他的?时候,却不知自己已经?一步步落入了他精心布下的?圈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招认什么?,才能?换他的?手下留情。
裴郁卿携了笑意,语气仍是温醇如酒,“苏小姐,我给过你?机会。在你?进上卿府那天,我便告诉你?,倘若有?什么?苦衷,不用瞒着我,我都可以帮你?。”
他俯身下来,微凉的?手轻滑过她纤细易折的?颈,“可你?白?白?辜负了我对你?的?宽容和仁慈。”
话音未落,那伴着衣袖漫出沉木香的?手箍住了那细颈,不是瞬间窒息的?力道,而?是一寸寸掐弱呼吸,慢慢收紧,令人?步步触及死亡的?力量。
手下娇躯连挣扎都无力,拼命撕扯他的?衣袖拽他如铁撩的?手腕,也毫无用处。
荷颜失了月色,苍白?凋零。
“倘若你?算计的?是我,兴许看在苏小姐容姿貌美,也看在苏大人?的?份上,裴某还能?有?些气量留你?一命。”
他好?似修罗遥遥从狱底传来的?嗓音,缓缓入耳,是垂死不见生还的?无比绝望。
院子里崇一的?声音蓦然响起?,随后是殿下。
裴郁卿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底阴郁之色渐消散去,他松开了手大步走出去,带上了这间房的?门。
尚残留一丝女儿惨冷温香的?右手背在身后,见她匆匆跑过来,平复了心绪缓声道,“殿下。”
原本有?裴大人?吩咐,崇一便在外头拦着死活不让她进,回头见大人?出来了才没再阻拦。
秦书看见他,眼眶红的?不像样,跑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间泣不成声。
裴郁卿被他撞的?退了一步,及时稳住身子,微愣了一晌颇意外地接住她,偏头问,“怎么?了?”
她饮泣难言,许久才浓着鼻音哽咽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她胡乱问了两句,裴郁卿大抵猜出她知道了什么?。他一时无言,只低头贴着她耳畔道,“微臣是心甘情愿的?。”
“我才不想欠你?的?!”秦书哭着推开他,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我本来什么?也不欠你?的?......”
“你?总是骗我,什么?都是骗我的?......”裴郁卿从没见过她哭的?这样泪满襟衫,他记忆里甚至翻不出她掉眼泪的?碎片。
她没见她哭的?伤心欲绝,更不知该如何哄她。手足无措地怔愣片刻,只能?抬手替她擦泪。
他本想捧着她的?脸好?好?哄一哄,可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不能?碰她。
她像是积怨爆发,拍他的?手推了他一把,“本来我们都死了,死的?干干净净干脆利落,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呀......”
“你?这个混蛋,那是我的?酒,你?凭什么?替我喝,凭什么?替我死!”
“呜呜——我本来只有?婚约那一件事情赢你?半筹,现在又?输的?彻彻底底......”
裴郁卿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被她推开又?一次次抬手给她擦泪,“分明是你?赢我赢的?彻彻底底,我心心念念算计你?,最后还不是你?把我给算计的?一干二?净。”
秦书哭的?差不多累了,转身自己抹眼泪。
她咬唇委屈着,鼻尖一直酸酸的?。
“阿珩,你?不欠我。”
谁知道她那般冰冷的?躺在自己怀里,他有?多疼。
裴郁卿靠近她,抬手轻碰了碰她银扇流苏玉的?耳坠,偏头在她耳边问,“我们两不相欠,重?新开始。”
秦书扭头躲开他,鼻音浓浓地闷声低哼了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谁跟你?重?新开始。那叫凑合,凑合不下去,本宫自找别?的?男人?。”
她说完就迈步头也不回的?离开,洒脱绝情,仿佛刚才抱着他哭的?昏天黑地的?丢人?玩意儿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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