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豆浆 第十二(1 / 2)
经过了这么一个工作周的心理斗争,钟从余决定了一件事儿——他想把顾迟他们家这套房子买下来,哪怕是以后上了大学,毕业了,也能名正言顺地常来住一住。
很奇特是不是?
不过什么时候能实现就是后话了。
转眼便是约好的星期天。
钟从余对这一天的期待明显比顾迟来得更加兴奋,大清早,就站在门前准备上手拍。
其实他还是有思考一下时间问题,比如会不会太早了,会不会顾迟还没起床,他们约的时间会不会不是早上。
“可我又没有打过群架,我怎么知道?我理所应当地该不知道,不知者无罪,他不可能怪我。”钟从余眨眼就找好了理由,毫不犹豫地落下了巴掌。
砰砰砰——
“妈的!今天周末!你脑门进水了吗?!”
顾迟的骂声意料之中地从屋子里传出来,带了一点朦朦胧胧的睡腔,没有平时那么多地杀伤力,但也丝毫没能减少他情绪愤怒的表达,“你信不信我明天把你家门板给卸了?”
钟从余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可我家门板不就是你家门板吗?”
顾迟:“……”
好像又有点道理。
是他没错了,活了十几年,只有钟从余能一句话把顾迟怼到墙角半天吐不出一口淤血,感觉像是硬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真操心。
顾迟把脑袋夹在枕头与床单中间:“钟大神,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钟从余:“你不急着去打架吗?”
“我们晚上六点打,不是早上六点!坏学生也是需要充足睡眠的!”
这句话在钟从余的脑袋里面转了一圈,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觉得也有道理:“好吧,那我晚点再来叫你。”
顾迟以为自己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了,刚翻过一个身,把被子裹好闭眼,就听到丢在一旁的手机骤然响起,和催命符没有什么区别。
顾建宇?
老爸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钟从余生平第一次觉得有点无事可做。
平时那些周末是怎么混过去的?
没来这里之前,他的日子被各种补课比赛和兴趣班所填满,好不容易得了空,也只会跑进书房钻进书堆,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他的爱好,可用来消磨消磨时间还是挺不错的。
大城市的生活节奏是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奔跑,无论多晚入睡,多早起床,总会在大马路瞧见赶去投胎的车辆和行人。
但这里不同。
工作日和周末的界限格外分明,白天和黑夜也被区分得井井有条,到处都打上了“随缘”的标签,大概意思就是:别指望你多给我两个钱,我就要提早为你开店半小时。
确实很有个性。
钟从余收拾了一下东西,双肩包,作业,钥匙,手机,钱。准备四处溜达溜达,逛逛风景。
一路上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也自然而然地避免了打招呼假文寒暄,如此一来倒也清净,地方不大,属于三四个小时就可以看个遍的小郊区。
他最终的落脚点在一个咖啡厅,不是星爸爸,是老板自己无聊张罗的原创店,名字取了一串不知道是哪国的小语种,没法念,估计语法都不对,逼格过盛,显得傻逼,口味不咋的,但人少,清净,价格不贵,用来写作业不错。
又这么一晃,做了几张试卷,已经是下午两点。
钟从余刚把书本从桌子上塞回书包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贯彻了整个店。
“父皇!!!”
易七二没事的时候要来这里打工,挣点买运动鞋冰淇淋的零花钱,此时刚换午班,就发现了这位顶着一股与四周格格不入气息的学神陛下。
易七二:“父皇,你今天没和九千岁大人一起出巡啊?”
九千岁是指顾迟,他俩从那次以后天天黏在一块——钟从余单方面地黏。突然之间见到了单独行动的一个人,按照普通人类的三大惯性,肯定是要多嘴问闲话的。
钟从余:“他在睡觉。”
“啊?”易七二不解,“这都下午两点过了,还睡?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钟从余有仔细思考别人问题的习惯,虽然回答与否会另外结算,可被抛出了这么一个问句,再回想了一下昨晚他帮把手和顾迟一起提东西去小红帽家里的事情,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带孩子去了。”
易七二:“……您恐怕是在和儿臣开玩笑。”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在睡觉,我刚刚在来上班的路上还看见他在外面晃呢,还是那副一脸臭凶臭凶的样子,去的方向好像是后山。”易七二站在收银台前,大言不惭,“熟人可以打个八点八折,记得保密别说出去啊。”
钟从余拿钱的手一顿:“后山?”
“是啊。”易七二傻啦吧唧的,没看出什么端倪,继续扯着嗓门说道,“他们那种人,三天两次就往后山跑,那里没人么管,是打架劫财好地方。”
“估计又是去打架吧,男生都喜欢玩那套……”
“后山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