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四十五回 尚书有女孙家提亲(一)(2 / 2)
四人聊了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上了席。因了煦玉所好,酒上的是竹叶青,倒也颇切雅间的竹韵。待上齐菜后,贾珠便令伺候的人退下,又命润笔等人领了侯柳二人的小厮在隔间用膳,好随时听候传唤。因没有外人在场,侯柳二人自是无所顾忌,柳菥将身上所着披风褪下,露出其下所穿的碧青外袍,整个人便如柔若无骨的柳叶那般依偎在孝华怀里。
贾珠见状便也打趣道:“此番柳少爷好自在,这般无所顾忌,便也不惧我叫上几名说书的并了那画工之类来此观摩,之后再将你这行状大肆传扬出去?”
柳菥闻言则反唇相讥:“鸿仪你亦莫要假作正经,我便不信你素日与了珣玉一道之时便能较我二人端正到何处去……”
贾珠听罢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心下暗道我二人素日倒还相敬如宾。便又闻一旁孝华开口说道:“菥儿此言在理,此番莫道你二人之间便是清白无辜的。若说是从前,他人便是怀疑也无证据,然此番连定亲约指皆戴上了,便也百口莫辩。”
却说自珠玉二人从趣园归来,便也不欲令各府上下的小人见了戒指,便胡乱生事乱嚼舌根,遂只得将戒指换了手指戴着。而因了贾珠在鸿胪寺与沃尔特商讨此事之时孝华亦是在场,遂此事便也瞒不过他去。此番见了珠玉二人俱戴着那钻石戒指,便也轻扬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当初我见贾大人向洋人索要约指,只道是大人莫不是欲逆天而为,大胆违背了天意娶妻生子。不料此番未及闻说这大奶奶是何许人也,竟见你将这约指戴在兄弟的手指上,真令愚兄大感意外。”
煦玉闻言无奈对曰:“我二人之事仁兄怕是早有所觉,何必作出今日方才知晓之状?专程只为打趣消遣愚弟二人……”
孝华则道:“此言差异,在此之前愚兄确也未曾多想,岂料你二人之间竟真有‘内情’,在下当初在翰院与贤弟谈及馥珠之事时纯属玩笑之语……”
柳菥亦道:“此事又何需隐瞒,便是他人知晓又有何妨?大抵人皆有七情六欲,亦并未限定了那七情六欲所倾泻的对象。加之身侧既守着这一良人,便也将这心赔了进去,如我与二哥一般。此既非毁人家庭拆人良缘,便又有何难以启齿之处?”说罢这话便拿眼觑着二人所戴戒指,好奇之下,令贾珠将那戒指褪下与他见识一番。
贾珠依言将戒指递与柳菥,侯柳二人便一道玩赏一回,只听孝华说道:“说到这金刚石,倒也大有来历,只外形看来并无稀罕之处,若非真正识得此物之人,怕只将之作了玻璃对待……”随后又捡了煦玉的来看,两厢对比一番,只见除却戒托之上钻石原石的细微差别,便惟有指环大小不同了,二人啧啧称奇,道是真乃制作精良的一双对戒。
随后便闻柳菥说道:“此番想来我二人拿那金约指作那定情之物,反倒落了俗套了。”
孝华对曰:“不过定情之物,选择何物俱又有何要紧?但凡心中有情,便是那清风明月亦无不可做那见证。”
柳菥闻言笑道:“二哥所言在理。”
煦玉听罢这话方问侯柳二人道:“话说你二人对了彼此之情倒是看得很开,你二人乃是何时知晓彼此之心意?”
此番柳菥率先答道:“大抵便是我三岁那年,彼时二哥五岁,在柳家家庙何仙阁。”
孝华闻言颔首认同:“正是。”
贾珠听罢暗自咋舌:“三岁,五岁?老天,这两人莫非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