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赴约(2 / 2)
刘典军上来踹翻了一个商人,“商队?抓的就是他们,见过正经商人穿重甲的吗?”小兵王五对着一个冷面男人打趣道:“喻副使,你这耳朵不成了啊,听的什么?哪来的火器,就是两口缸!”
喻旬冷着一张脸,立在梁寅身侧一声不吭,正是刚才报数的男人。
另一个小兵钱二:“副使行军那么些年,听火器听惯了,被派来我们这边做杂活难免不习惯,怕是都没见过缸吧。”
乡下的小兵们不讲军营纪律,一句接着一句笑的格外开心。
梁寅看向喻旬,借着光立马认了出来,这不是马面还能是谁?
梁寅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他早在做人的时候就是这种吊着脸的样子了,个子挺拔,浑身精瘦,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喻旬?”梁寅的身体张嘴出了声。
“看看你现在懒散的样子,刀不好好砍,伏击的时候还乱动,要是搁在从前战场上,暴露位置早万箭穿心了。”喻旬冷言冷语,冲着梁寅一通骂。
看来马面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话痨。梁寅心说。
刘典军过来打着圆场,拍了拍他的肩,“不碍事的,北道上就这样没啥大事,抓抓走私的商队而已,用不着这么较真。”
有个也是跟着喻旬新来的小兵,看着马车好奇问:“这车里是啥啊,就几块木头两个缸还要穿重甲运送?”
“这是啥?”刘典军哈哈大笑,掀开一个缸的封盖,“这都是真金白银啊!”
梁寅凑近一看,不仅看到了清澈的曲径水,还看到了自己的脸——五官硬朗,眉形粗旷,肤色偏深。
这也不是别人,正是年轻时候的牛头,与牛头不同的是,倒影里的这人一身收拾的整整齐齐,半点也不邋遢,很是精神的样子。
祝辞今夜醒来的时候,床头只有一盏孤伶伶的阴火,桌子上放着那只白毫,刀山司空无一人。
他起来绕了一圈,对着阴火发问:“官爷人呢?”
阴火静静燃烧着,发不出声音来。
祝辞推开门看到了地府里灯火通明的样子,到处明晃晃的,连个影子都找不出来了。
横陆守在门口,“秀才醒了?”
“他人呢?”祝辞重复,“我疯着的时候听见他说查到了什么,他人呢?”
横陆闭着嘴不知道怎么说,半天用手比了个三,梁寅好像也没吩咐过这件事不能说吧。
横陆再一眨眼,祝辞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
三层难得亮了起来,祝辞这才能看清楚铁树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到处脏兮兮的。
牛头和马面站在窗前讨论着什么。
“秀才,你怎么来了?”闾桂守在案台前面,案台上放着一盏金莲,光亮正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你见着官爷了没?”祝辞今夜不知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了。
闾桂一手捧着一只金碗,另一只手指了指金莲,“在里头。”话音未落,金莲的一片花瓣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祝辞问,伸手差点碰上金莲花瓣。
“秀才可别碰这个,会吃人的。”闾桂提醒着他,又往里面浇了些水。
祝辞见也没见过这种东西,莲心里的水似油非油,燃着神秘的火苗,“他不好好查案子,进这里头做什么?”刚问完他自己就想明白了。
祝辞看着牛头马面,“他答应你的就是这个?”
牛头驮着背沉着一张脸,盯着金莲的表情极为复杂,“瓷盏要是不打破,本来大家也能好好的。”
祝辞心里记挂着自己的案子:“他几时能出来?”
马面漠然掐指算着:“可能出不来也说不定?”
牛头对这个问题却有不同的看法,“你放心待着,这种忘恩负义的事他做的顺手,很快就能出来……”
祝辞没等他把话说完心底有了完整的打算,直接朝着金莲伸出了手,闾桂见状下意识的扯了一把祝辞。
“秀才小心!”闾桂惊呼。
奈何祝辞手快已经碰到火心。
瞬时之间,秀才连带着闾桂一起从铁树司里消失了。
“当”的一声,金碗掉落在地上,碗里的水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