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郑江渔（2 / 2）
“是吗？谢谢你！”这句话可真好听，郑江渔脸上挂起了微笑。
回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
眼睛混浊没有一丝光亮，就像是深渊中的阴霾一样。
郑江渔哭出声，眼泪在脸颊划过，他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
日日夜夜在乞求着神明救赎，可是几年的时间，神明从来没回应过他。
不到一年，中年男人猝死家中，郑江渔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
他攒钱换了身新衣服，去化学系专业的大学去蹭课，无论阴天下雨，还是打雷闪电，他都去上课，就连老师都认识了他。
老师知道他想学习，就由着他听了。
在冬天的一个夜晚，他刚上完课，一个学生在没有监控的角落把他堵住，“你个垃圾没事总蹭什么课啊？”
郑江渔低下头不敢出声。
“上学要交费的，懂？”他踹了一脚郑江渔，语气蛮横。
“不好意思，以后我不来了。”声音弱弱，低着头道。
“不来？你先把上了几个月的钱交出来。”见郑江渔磨磨蹭蹭，男人更生气，踹人的力度变大。
“我没有……”
男人笑了，“那你大喊三声，我是垃圾。”男人放肆嘲笑着。
郑江渔沉默，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说啊！”男人大喊。
郑江渔拿出一个针管，直接插在男人的脖子上，将针管的液体灌入男人的体内。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冷的原因，还是因为液体的原因，男人只觉得他浑身发冷，不能喘气。
“去死吧……”郑江渔在男人耳边低语。
男人倒在地上，郑江渔又怕被别人发现，直接拖到了自己家，一个地下仓库里。
男人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他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因为惊恐和害怕，男人的眼睛瞪得死大。
“想道歉？”郑江渔问。
男人疯狂点头，郑江渔把破布摘了下来，男人嘴里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郑江渔阴冷地笑了，“晚了。”
几个星期内，郑江渔就相当于有了个活.体实验，他不断的将研究出的药水往男人身体里注射。
直到有一天……
郑江渔在注射一管试剂后，没过多久发现男人有些不对劲儿，男人突然抬起了头，瞳孔发白，神情癫狂。
像极了丧尸片中的丧尸。
郑江渔有些惊喜，把那管试剂拿了出来，又制造了几份。
第二天晚上蒙上人，就往他们的身体中注射。
又买了一罐鸡饲料，想试试别的动物是否也会发疯，在里面和入药水，放到了其中一个养鸡的人家。开始观察。
果然，没过多久，那些鸡开始相互残杀。
郑江渔看着这管墨绿色药剂，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神啊，你看！你净化不了世人，我却可以！”
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都有了丧尸，丧尸越多，他的心情就越好。
他以为他不会被发现，没想到还是被一个军官发现，在慌忙逃窜中，他无意掉到了一处林子，林子的尽头居然还有着人家。
还没等走到门口，他便没了意识。
醒来后，他看到了破旧了屋子，满墙的报纸。
在养伤的几天，奶奶真的对他无微不至，让他感受到了他从未感受到的亲情还有很久没感受过的被关心和呵护。
在这里，他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宠爱着，呵护着。
奶奶每顿餐都换着花样做，时常拉着他的手给他讲奶奶自己的故事。
甚至还和奶奶一起出去摘菜。
他几乎忘记了一切烦恼。
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有着怨念，怨念日夜折磨着他，他知道，这就是和心中怨念最后斗争的一刻了。
于是他离开了奶奶的草房，答应着奶奶他还会回来看她。
奶奶慈祥地笑着，点了点头。
等他安排好一切，带回了很多食材，这场战役过后，他就和奶奶一直在这里生活着。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一次见面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丧尸，把正在切菜的奶奶扑倒，撕咬。奶奶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郑江渔却没有听到。
等郑江渔一脸欣喜地回来时，奶奶已经奄奄一息。
他呼唤着奶奶，他怀中的老人只能最后的回他一句，“噢。”
一想到以后都听不到奶奶的声音，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揪了一样的疼。
他抱着奶奶的尸体，哭了很久。
苍天真是不公，童年不幸，是别人造成的。而如今的不行，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创造了丧尸，咬死了他最爱的奶奶。
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罪人，他真真正正走错了路。
却要以如此惨痛的代价……唤醒他。
郑江渔赶到医院，他想着，“能赎回一点罪过就赎回一点。”
他抵挡着身后的丧尸，想让那个人夸他一句：眼里有星星。
他看到了，男人沉默了。
果然还是他不配吧……
***
也不知道他没有意识了多久，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跛着脚，摔倒了就爬起来，往前爬。
他要去见奶奶。
最后终于见到了奶奶的坟墓，僵硬的脸扯了个笑容。
“奶奶啊……我来向你赎罪了。”
意识消失前，周围一片白光，前方好像有着一个人，看不清表情，但他就是能感受到，是他的奶奶原谅了他，并且来接他一起回家。
“郑江渔，你的眼里是有星星的。”
在郑江渔离去前，他恍若听到这一句话，也不管是不是他幻听，他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胸膛再没了起伏。
他不知道的是，那根本不是幻听，而是有人发自内心的夸他。
曾经沉默的长官就站在他的身旁，对他说出了这句话。
——我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做了这一切我从没有后悔过。唯一后悔的是，我太晚遇到了奶奶，也没遇到那个肯夸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件番外就是先写郑江渔的，因为我太心疼他了，我还是希望给他一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