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摊牌（2 / 2）

陆安安？谭希衡不能明白，混乱的大脑急速运转，却怎么都猜不出?丁香跟陆安安之间的关系。他?看着这张酷似某人的容颜，那眉眼?依旧和她仿佛，年?轻的脸上?却带着谭希衡从未见过的仇恨和快意。

“陆安安是我的舅母。”丁香轻轻开口，“你勾引了她，又暗示她杀死了丈夫，最后还让人把她一并灭口。我母亲自悔当初未能阻止舅舅迎娶陆安安，为了这事身患重病，已经?在数月之前撒手?人寰。”

南宫适竟是丁香的舅舅！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谭希衡咬牙回头，看向躺在里头的杨戬，“你们早就?串通好的！”

“你错了，杨教授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丁香淡淡笑?着，眼?神?里却有着说不尽的悲凉，“事发之后，我从杨教授的只?字片语里推断出?了苗头，一度想直接找你去对质，那时候，是张夫人找到了我。”

原来王婉妗早就?听说张百忍在外别有子嗣，一路四处追踪到了谭家。张百忍初次心梗，她便有心要在谭家安插眼?线来探查，原想招募杨戬，说动他?以寸心为饵，后来看杨戬的意思绝不可能出?此下策，因此便盯上?了容貌与?寸心极为相似的丁香。

“指使?陆安安的是阿琰！”谭希衡奋力挣开两侧的警员，“你后来不是也听说了么？”

丁香向后退了一步：“小玉心里眼?里只?有你这个哥哥，她这么做，难道不也是为了你？”她颤抖着指向谭希衡，“你心里打的算盘，根本是要借着小玉跟陆安安的手?除掉我舅舅，因为你觉得他?也有份害你姐弟家破人亡！”

“好精彩的推断。”谭希衡的表情渐渐冷下去，“可你忘了，你并没有证据来支持这个推断。药是阿琰开的，人是陆安安杀的，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你做得的确干净。”丁香苦笑?，“我本来想，借着陪小玉去W市的机会跟杨教授单独谈谈，岂料竟不肯用我，还劝我及早抽身，之后刘彦昌抢先发动，我原以为可以就?此结束一切，却不知你们早有防备。”

幸亏丁香灵机一动，将计就?计把刘彦昌的录音笔接过带走，谁知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小玉要回了手?里。

“这东西还是我自己处理吧。”小玉极温柔的一笑?，“留着早晚是祸害，夜里会睡不着觉的。”

丁香回忆着，凄然笑?道：“那时我才知道，你们兄妹对我也不是全然信任，所?以……”

“所?以你才会委身于我。”

“你心有所?求，自然抵不住诱惑。”丁香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冻住，完全没有温度，“可即便就?是那样，你也要将我身上?仔仔细细搜过才肯放心。”

“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说过，自然放心。”谭希衡瞟她一眼?，“倒是你，赔了夫人又折兵——所?有的事，即使?都是事实，也是我的阿琰，你的小玉一手?做出?的，做哥哥的我不过是‘事后隐瞒不报’，最多用不了三五年?就?出?来了。你呢？费了这么大力气，花这么大代价，值得么？”

“她治不了你，我可以。”

优雅的女声自不远处响起，王婉妗一身宝蓝色风衣，款款自外走来。她看去毫发无伤，完全不是之前传说的“遭遇车祸”，看得谭希衡目瞪口呆。

“毕竟是后生，一个障眼?法儿就?把你骗住了。”王婉妗撩撩鬓发，极和蔼的扫视了一圈，招手?叫余化龙过来，“余老，你不必担心，越南那边，已经?有人将你和尹喜的家人救出?来了。”

“真的？”余化龙花白的胡子翘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道，“夫人，夫人真是神?机妙算！”

“说不上?妙算。”王婉妗狭长的凤目眯着，这才看向谭希衡，“杨戬这孩子不哼不哈的，倒有一班肯为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那个姓孙的本来就?是侨居越南的华人，在当地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亲到警局，居然能支使?警|察局长亲自带队出?任务！”

谭希衡的脸色灰败下去——原来杨戬在办公室里拖住自己，就?是为了等这个！

王婉妗看着他?，唇边漾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还有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帮你干脏活的鬼佬C什么来着？”

“Celio。”丁香补了句。

“对，Celio，被姓孙的捉住，送给了李队长。”

“什么？”谭希衡至此方知大势已去，却仍不甘心，“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也许阿琰曾经?背着我跟几个外国人来往，却不是我的授意。”

“他?可以证明你在绑架刘彦昌和孙齐天的时候就?在现场！”

“是么？”谭希衡梗着脖子，“他?怎么证明？又为什么要证明？绑架杀人都是重罪，Celio最先要证明的就?是他?自己并未参与?！”

“如果Celio知道你杀了他?哥哥呢？”哪吒不咸不淡插言。

谭希衡的脸色苍白，背上?如同生满了芒刺。将昏迷的Alessio丢进?火场是他?唯一一次亲手?杀人，边上?除了倒地不起的杨戬之外并无他?人在场，哪吒又从哪儿找出?了证据给Celio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