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发落下人(1 / 2)
“太医,郡主怎么样了?”隽娘从旁低声询问道。
“郡主身子骨寒,受不得半点冷,原只是染了些风寒,喝几贴药发发汗便好了。”太医顺着花白的胡须又道:“把先前的药方拿给老夫看看。”
隽娘忙不迭地把药方递了过去,太医随意看了两眼,才道:“药方也没错,这到底为何昏迷不醒……”
谢明仪瞥了眼旁边的侍卫:“去把药渣拿来给太医看。”
侍卫应是,很快便将药渣呈了上来,太医仔细检查片刻,这才道:“原来如此,老夫这下知道了。这药渣里缺了一味连翘,怪不得会高烧不退。”
说着还皱眉,似乎替赵泠打抱不平,“这也太过草率了,给郡主煎药,如何会少了药材?这……”
其余的话未再继续说下去,谢明仪神色难看,冷眼剜着底下奴仆,沉声道:“是谁负责给郡主煎药的?”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七手八脚把一个小丫头推了出来。
这丫头正是此前议论过赵泠,还被隽娘下令打了竹板的,原本只是想作弄一下郡主,遂才在煎药的过程中,除了味药,未曾想竟然被人察觉。
立即跪地磕头道:“求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成心要害郡主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才……才少煎了味药材!”
谢明仪最讨厌麻烦,抬手制止,吩咐道:“竟敢暗害元嘉郡主,来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大人饶命,大人,大人……呜呜!”两个小厮上前,一人捂嘴,一人拽着衣领,将丫鬟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隽娘微垂着头未言,谢明仪便问:“那现在要如何?照着原先的药方,把那味连翘加上,还是……”
太医道:“下官还是重写张药方为好,郡主身子金贵,实在受不住太烈的药性。”
谢明仪颌首,示意隽娘送上笔墨纸砚,命她亲自煎药,送走太医之后,这才缓步行至内室。伸手一挑珠帘,目光便不偏不倚地落在床上。
赵泠还是昏迷不醒,浑身滚烫,嘴唇干裂得往外渗血,低声唤着:“水……水……”
谢明仪原是要走,听见这两声脚下顿了一下,心想,若是赵泠死在了谢府,以玉致的温柔善良,定然要埋怨他的。
于是便倒了杯温水行至床边,很快,他又有些为难。
以赵泠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没法叫她自己起来喝水。于是将茶杯放至床边的桌子,暗暗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别走……”
身后的女子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哭腔。
谢明仪蹙眉,回身一看,见她双眸紧闭,原来是在说胡话。
“阿娘,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走……阿瑶,等我去找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谢明仪知道赵泠口中的“阿瑶”是谁,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清秀,模样算得上标志,武功高强,可惜是个哑巴。
那日他正在书房处理公文,这哑巴趁着夜色混进来行刺,被巡逻的侍卫当场抓获。另外一同被发现的,还有那只橘猫。
听侍卫们说,那猫当时见阿瑶被人抓起来,曾经跑上前阻止,后来见人太多,一下窜出院墙。昨夜大婚,那猫儿趁乱钻进了酒宴,竟尾随他来了牡丹院。
后来被几个侍卫发现,乱棍打了一顿。打折了一条腿,之后就丢隽娘那里了。
赵泠自顾自地低吟:“我不想嫁给谢明仪,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谢明仪蹙眉,接下来就听她骂了好长时间,末了,才吐出一句:“表哥,我不想待在颍州了,我想回京城。”
他眉头皱得更深,上前一步道:“你也去过颍州?”
赵泠却又不说话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屋里也静悄悄地。谢明仪望了她一眼,惊觉她竟然有几分像赵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