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怕唐突她了(1 / 2)
“我为何要信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再者,我信不信你,其实根本无关紧要。我是你仇家的女儿,你应该折磨我,杀了我才对。你现在既杀不了我,还想对我深情款款,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
谢明仪无言以对,他曾经看过很多书,学过很多道理,可书里从来没有那一条教会他,如何去喜欢一位姑娘。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待郡主才算好,思来想去就是放她自由。
可是他舍不得。
觊觎郡主美色的男子,实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他就彻底失去郡主了。只要他还未同郡主和离,郡主就不能同其他人相好,即便得不到她的心,他也想一生一世把她的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说到底了,他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总想得到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谢明仪从桌上端过一杯温茶递了过去,抬起面无表情的脸,“我不会便宜任何人的,尤其是萧子安。”
他最后几个字眼咬得极重,恨不得将萧子安生吞活剥。事实上,他正有此打算,待太子登上帝位,不管是九王萧子安,还是武陵侯府,一个都跑不掉。
他现在爱惨赵泠了。可笑的是,赵泠恨死他了。
“你还真是人憎鬼恶!”
赵泠反手将茶杯推开,摔了一地的碎片,茶水尽数泼到了谢明仪的身上,有几滴飞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谢明仪衣服上的血迹早就干了,茶水将他胸前的衣料润透,血水氤氲成更大一团。他毫不在意,只是蹙紧了好看的眉头。
正当赵泠以为他要站起身来,甩袖就走,谁曾想他捋起衣袖,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将赵泠手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赵泠:“……”
赵泠:“……”
赵泠:“……”
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立马把手抽了回来,转过脸去,“你走罢,等会儿阿瑶就回来了。她若是看见你对我动手动脚,肯定头一个宰了你。”
“她不会的,”谢明舟满脸失落地把手放下,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她身上流的是谢家的血,无论她多么厌恶痛恨我这个哥哥,我同她还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顿了顿,他抬起脸来,凝视着郡主美艳动人的脸,一字一顿道:“曾经发生过的任何事,我从未忘记过。”
赵泠以为他说的是赵谢两家的仇怨,于是点头道:“巧了,我也从未忘记过,至今回想起来,心里还极恨。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任何坏事,可却因你家的缘故,被人诋毁至此,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谢明仪满腔的热血,几乎要被赵泠这几句话浇透,无论他如何暗示,郡主就是听不懂。也许,她真的放下了一切,所以把他们两个人的曾想忘得一干二净。
可笑他把那段回忆,当成宝贝一样珍藏起来,包括那副画卷,一直都压在他的枕下,日日复夜夜,夜夜复年年,从来不敢忘却半分。
郡主却毫不在意,照样泼他冷水。
赵泠瞧不得一个大男人露出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她做了很大的坏事一样。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亲事不是她想结的,谢府不是她要进的,她也从未纠缠过谢明仪,现如今就想和离。
恰好管家带着大夫进来了,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谢明仪起身让开了位置,立在一旁紧紧盯着大夫,似乎只要他作出半分逾越之举,就要把他当场诛杀。
可怜老大夫年过半百了,战战兢兢地开了药方,连诊费都忘了拿,踉跄着往外逃窜。
赵泠叹了口气:“瞧瞧,所有人都怕你。”
“可你不怕,这就够了。”谢明仪扯过床里面的被子,往她身上一盖,吩咐丫鬟出去煎药,复坐回冷板凳上,“估计那大夫也不敢说得太实,只说休养些时日,如若不然,让人拿了谢府的令牌进宫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了,”赵泠不想承他的情,真要是想请太医,长公主府的令牌更加好用,只不过是怕消息传入太后耳朵里,再惹她老人家记挂着,“一点小伤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这怎么能说是小伤?你又是那般金贵的人。”
此前,赵泠落水,寒疾发作,在床上疼得满身大汗,他问都不问一句,甚至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甚至不肯入宫请个太医。现如今倒是知道她是个金贵的人了。
可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再想挽回哪有那么容易。“再有不久,武陵侯府的老夫人过寿,帖子早便送来了,”谢明仪知道郡主不喜欢武陵侯府诸人,遂也不想让她去,“正好你受伤了,这寿宴便不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