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太师日常被拒(2 / 2)
薄晏走近时,秦晚早已从秋千架前站了起来,心里头早已推翻十句开场白,却一一都被推翻,末了只是干巴巴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身边吴嬷嬷轻轻拍了拍她的衣袖,带着身边一众丫头行礼:“见过太师!”
吴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中宫掌事宫女出身,当今陛下与长公主都是她一手带大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这气场一下子就跟着变了。
“夫人近来身子不爽,还望太师体谅。”行了礼后,吴嬷嬷又一福身,为秦晚打个圆场。
秦晚也忙低头温顺唤了声夫君,低头等着薄晏发话。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开口,秦晚就有些着急,悄悄挑了挑眉梢去看他脸色,谁知他正看着自己,忙又转开视线:我怎么觉得,我那么像猎场上的梅花鹿呢?
见她慌里慌张挪开视线,薄晏微微收敛视线,目光恰好落在她发间,略上前一步抬手要将她歪斜的碧玉簪子扶正。
秦晚哪里料到他会忽然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戒的抬头看他:“做什么?”
对上她满是警惕防备的眼神,薄晏眼底瞬间满上冷意,收回手略一拂袖:“昨日落水,可传过太医了?”
听着他毫无关心之意的问话,秦晚倒也不在意,随口就回:“太医说没什么,我也挺好的。”
“如此甚好。”见她全不似平常一般作为,薄晏心头疑惑丛生,却又看不出端倪,只得点了点头。
他说完这句,秦晚就没什么话要接了,两个人就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身边众人皆是敛声屏气,场面尴尬至极。
秦晚着实有些忍耐不了,呵呵一笑还算客气的说了句:“没什么事儿,要不你先走?”
生平头一遭,薄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自从他二人相识,从来都只有他避着秦晚的份儿,现如今倒是换了一番光景。
不得不说,被人拒绝的滋味儿不太好受,尤其那人从前视他如星如月。所以,直等到走进书房,薄晏依旧没从受冷落的情绪里缓过神儿来。
扶桑站在一边,看他手里的朱砂笔就要落下去,适时开口:“主上,这是陛下亲批奏章。”
一语惊醒,薄晏垂眸望着笔尖朱砂已经落在了纸上,眼神微微一冷落笔写了个允字:“叫孙如安来回话。”
掩去眸中担忧之色,扶桑点头称是,不多时就带着孙如安来回话。
孙如安站在书房里颇有些无所适从,行过礼后等了好半天,才听见薄晏沉沉开口:“夫人落水,可落下了病症?”
孙如安在府里半年多,倒是头一回单独回话,本就有些紧张,又听见他问起秦晚的落水的事情,揣在袖子里的手都跟着抖了抖:“回太师,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昨日又差下官去诊了脉,并无异常。”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孙如安去后,薄晏眉间越发紧凑,放下手中狼毫,叫了扶桑:“调流月回来!”
扶桑不知他为何忽然要调流月回来,后来见流月进了栖梧院做了二等丫头,才知道,原来主上是对栖梧院那位上了心。
午后小睡懒起,秦晚照旧领着秋禾在院子里晃悠,而后拽着秋千花藤心里头起了嘀咕:这觉都睡了好几回,一点儿要穿回去的迹象都没有,莫非睡觉不是穿梭时空的法门?
她这厢想的出神,围坐在石桌前的几个丫头就又悄悄议论起来。她们声音倒是不高,不过还是有只字片语落尽了秦晚耳朵里,忽然就抓住了重点。
落水?
难道是从那个时候就穿过来了?
这么一琢磨,秦晚就觉得落水穿越的可行性比睡觉要大得多。
几个丫头忽然见她从秋千里站起来,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齐齐回头看她。听到她说要去荷花池,都跟着变了脸色。
“夫人,您身子才见好,池边湿气重,恐怕不好!”在三个小丫头的深切期待的目光中,迎春站了出来,上前扶着她柔声细语的劝了一句。
话音落下,惹得三个小丫头忙不迭点头,生怕劝不住她。
虽说秦晚早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还是被几个丫头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想起原主从前一言不合就跳水的黑历史,只觉得脑仁儿疼。
“你们放心,我只是在院子里闷得慌,想去外头散散心。”对上迎春殷切的目光,秦晚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甚至抬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见她这会儿神色如常,不似往日一般虚浮涣散,迎春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可心里头却丝毫不敢放松,忙跟身后秋禾递个眼色。
秋禾会意,悄悄退了下去,不多时就寻了两个葛衣婆子不远不近的跟着前头秦晚和迎春两个离了栖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