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抓人(1 / 2)
周四郎一看事情不妙。
英姐儿这话儿语气不善,脸色已经乌云密布,惟恐她当场发作起来,周夫人只怕又要病上加病,立刻站起身道:“娘,你好好静养着,我先带英姐儿回去。这事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
周夫人没有做声,她是被英姐儿这态度给噎到了。自己刚刚才跟这丫头低头说了好话,还送了她一堆好东西,压下谣言这事终归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半点儿情也就罢了,居然用这样的语气态度跟自己说话!
她气得手抖。再看见儿子一副护着英姐儿的模样,只觉得心灰意冷,自己这半辈子,为谁辛苦,为谁忙?这么个凤凰蛋一样捧着长大的儿子,不到一个月就滚到别人怀里去了!
周四郎左右为难,咬了咬牙,总不能看着英姐儿再跟母亲吵起来。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扯着她就急急出了门。
两人刚出饥谷院的大门,迎面就阿奇,被一个小厮领着朝这边行来。
阿奇一眼就看见周四郎牵着英姐儿的手,英姐儿却满脸的怒气。心中一窒。周四郎不是说跟英姐儿做三年假夫妻么?怎么这么青天白日的就大喇喇地牵着手?
难道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装恩爱夫妻?可英姐儿怎么满面怒气?
他几步上前,有些担心:“阿英,怎么回事?”他也知道直呼英姐儿的名字不合适,可是让他叫她周四奶奶,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英姐儿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遇到阿奇,只觉得十分尴尬,慌乱地挣脱了周四郎的手,勉强对阿奇笑了笑:“阿奇,昨日没有功夫问你,你怎么会来了周家?”
周四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又看看相视而笑的英姐儿和阿奇,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旁观者,挤不到他们身边去。心里泛起了一种无比陌生的滋味,酸酸涩涩,相当地不好受。
阿奇闻言脸上露出悲戚的神色:“说来话长,是叔公……。”阿奇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英姐儿见阿奇提到叔公那么难过,也不敢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静默分外地显得暧昧。
周四郎觉得心里那股难受的滋味要把一颗心都给淹翻了,他上前几步,夸张地大声道:“阿奇,昨日还没有多谢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阿奇转过头来看着他,压住了心中的难过:“我来见七堂叔。有封信要交给他。我回头再给你们解释。”
英姐儿看着阿奇消失在饥谷院门后,皱着眉头想:“阿奇的叔公留了信给老爷吗?”想着叔公的死就是为了来周家找周侍郎引起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周四郎眼怔怔看着失魂落魄的英姐儿,心里秋风四起,越吹越凉,这个阿奇什么时候混到家里来,随便登堂入室了?无论如何不能让英姐儿自己留在家里!
两人都心事重重地回到院里,关上房门,英姐儿就骂道“谁这么缺德,乱传我们的闲话,让我抓到,砍了扔灶膛里烧了!太太那是什么意思?不让我去苏州了?!”英姐儿越想越气!
周四郎心里稍微定了定,英姐儿还是想跟他去苏州的,忙小心道:“太太也没说不让去,只说想法子平了这谣言!你放心,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的!”
嘴上这样说,他心里却有些不安。按照母亲说的办法,让英姐儿出去走动,就这几日功夫,内院走动一家两家的,也是杯水车薪;这谣言,就是圣上此刻颁下一道圣旨来,只怕几日之内也平息不了!
周四郎只恨自己平日只知道读书,这些实务半点不通,皱着眉头,在屋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英姐儿见他这副着急的模样,心情莫名地就亮堂了起来,想了想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不如请大哥大嫂,还有三哥他们一起来想想法子。”
两人索性就商议着置办了一桌酒席,请了大哥大嫂,三哥三嫂过来吃午饭。
看看吃得差不多,周四郎把事情一说,焦氏就红了脸:“四弟,四弟妹,都是我管家不严,这家里有个风吹草动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完看了三郎媳妇徐氏一眼。这徐氏平日最闲,可没有少传这些闲话。
徐氏只当做没看见她的脸色,笑呵呵地道:“大嫂这话说得过了!绑人的腿容易,堵人的嘴可难!照我说,只怕就是那些说书瞧着咱们家的事新鲜,为了多得几个赏钱,故意夸大了往邪门儿里说!”
周大郎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挖空心思想法子。英姐儿瞧着他跟四郎有些相像的模样,心里反倒隐隐有一丝好笑,又有些暖暖的,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周三郎见状,用筷子敲了敲酒杯边:“我倒有两个法子。一,拿了钱来,找个会写词的,重新编个话本子,再给那些说书的一点赏钱,让他们传唱去;二,就是找个人多热闹的地儿,四郎和四弟妹两个去走一趟,让人瞧瞧他们两个恩恩爱爱地,原来那话本就对不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