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3(2 / 2)
她?手腕轻轻动了动,就像羽毛扫过,那种危险与?刺激,还?有一些别样的感受:“你猜猜里面?有没有子?弹?”明明抬手就能够推开,谭以爻却像是被缚住手脚,丝毫不能动弹,身体温度直线飙升,耳根泛红,竟有几分被逼到?极点的狼狈:
“大小姐,不要闹了。”
花眠不依不饶,咬着他后脖颈的肉,咕哝着问:“谭以爻,你有几支枪啊?”
谭以爻沉声闷哼:“……大小姐,您别玩了。”
压抑又隐忍。
“你不是要申请□□的职位吗?”花眠腔调娇媚,“我同意啦!”
谭以爻额头?冒着热汗,皮肉之下的血液如岩浆般滚烫,吐息炙热,与?冰冷之处形成鲜明对?比:“大小姐,我……”
他脸色一黑。
花眠无辜站好,又觉得?不妥,便试探性地?安慰他:“不要担心?啦,我给你洗裤子?,好不好?”
谭以爻脸色更黑。
花眠乖巧:“忍太久不好的。”
她?掰了掰手指,玉般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都两次了。”
谭以爻微微抿唇,没去管裤子?上暧昧的污迹,深邃又幽暗的眼神落在花眠脸上。
大小姐眨巴眨巴眼,把枪还?给了谭以爻,还?警告他:“你不许生气哦。”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把金属管塞到?我嘴巴里了,我都没和你计较呢。”
谭以爻酝酿的情绪陡然?一滞,不管是哪把枪又全部沸腾炙热,他半耷拉下眼皮,含着欲-望与?深情:“大小姐。”
“您是把我当?做好玩的,离不开的玩具吗?”
花眠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谭以爻又问:“您喜欢我吗?”
花眠歪了歪脑袋,茫然?更深。
但很快,又笑了:“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做好玩的,并不懂爱吗?”
男人抬手将她?推开了一些,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花眠握住他的手,放在心?脏位置:“你是特殊的呀,谭以爻。”
“如果你觉得?我不懂,可以教教我嘛。”她?轻轻说,“况且,除了你,我不会选择别人了。”
男人手指微微蜷缩,漆黑的瞳孔尽是疯狂的占有欲,却又是副小可怜的模样:“大小姐,我……”
花眠把玩着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打?断他:“想做我男朋友啊?”
谭以爻:“是。”
像是听到?长官发号施令,刻在骨子?里的反射性-回复。
像是思考了无数次,设想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也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
花眠狐狸眼弯了弯:“那不行呢,你早○。”
她?把谭以爻的手指摆成了个“耶”,幽幽地?说:“两次哦。”
谭以爻脸色一阵黑一阵红。
“大小姐……”
花眠又笑:“不过我这么善良,不能让你去害别的女孩子?嘛。”
“所?以——”
谭以爻能刚感受到?他心?跳如鼓点般紧促又激烈,仿佛要冲破胸腔,那股预知到?结果,但仍然?会升起一股又一股无法克制的甜蜜。
画面?不停地?从脑海中闪过,充斥着粉红色的荒唐初次相见,昏暗小巷的巧妙相遇,以及后来在研究院,无数次魂牵梦绕对?她?的想念,还?有那些无法抹灭的点点滴滴。
最终定格在了这一秒。
而他的提着的心?跳也逐渐回落,紧接着又是巨大的狂喜。
“就让你来祸害我啦,好不好啊,谭以爻?”
谭以爻轻轻地?搂住她?,下巴抵在他的发心?,微微合眼,极为满足:“好。”
飘飘然?又无法落到?实处。
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您的男朋友吗?”
花眠搂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那……”
她?慢悠悠地?说:“老公?”
脑海中似乎有烟花炸开,心?田开出一片花海,全是绚丽灿烂的景色,璀璨的填满了他曾经的荒芜人生。
而从今以后,还?会有她?陪着他,走过余生。
并不算特别遮光的窗帘垂下,像是掩盖着住了房屋里朦胧的荒唐,只隐隐约约映衬出两个人影的缠绵。
灼热耀眼的太阳缓慢地?攀升到?一天之内的最高温度,但却诡异地?不曾下降,不断攀升,如岩浆般滚烫,咕嘟咕嘟地?翻滚。
但温度终归降落,可又狂风骤起,卷着泥土黄沙猛烈地?暴击,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躲不掉,逃不开,整个人像是被狂风卷起,随处摇曳,又被泥土黄沙冲刷着。
贾凝苒本来是想等花眠出门的时候,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该去工作的时候,房门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即将打?开的趋势。
而想花眠一起走的楚浅弱弱地?说:“也许,也许她?在和谭先生一起玩。”
贾凝苒想到?什么,绷着脸带着楚浅就走了,她?说:“我走了,你自己去工作,记住,你还?欠我一桶水,别想偷偷溜走。”
楚浅保证:“我会尽快还?的!”
贾凝苒:“……”
搞得?好像她?在欺负小姑娘一样。
她?跟楚浅分开没多久,就见到?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露出了一个侧脸的蔺孚川。
贾凝苒迟疑了下,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这个任务,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完成。”
不仅没完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正兼职养孩子?。
蔺孚川摘下眼镜轻轻擦拭:“别紧张,贾小姐,我只是来告诉你,不必了。”
他重新?带上眼镜,又是个斯文的医生:“特意来告诉你。”
蔺孚川笑:“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便按上车窗扬长而去。
徒留汽车尾气。
贾凝苒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又觉得?自己被耍了,应该是要生气的,但心?中只有股荒唐感。
当?然?,那股荒唐感在去击杀丧尸时就完全没了。
……
临近傍晚,花眠看着早就透不进光亮的窗帘,趴在床上,疲惫也困倦。
毕竟从凌晨到?现在根本没有睡过一会儿。
该困了。
但黏腻的触感又让她?不想睡觉,想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翻了个身,贴在一雪前耻,雪的非常非常白?的谭以爻身上,撒娇:“你抱着我去洗洗好不好?”
她?蹭了蹭谭以爻,又忧心?地?问:“你还?有力气吗?”
谭以爻:“……”
他反问:“你想什么时间睡觉?”
花眠微微睁眼,认真思索了下,男人原本就体力充沛,如今又经历药物改造过……她?搂着谭以爻撒娇:“改天再做啦,我们有好长好长时间呢。”
谭以爻被她?那句“好长好长时间”取悦到?,唇角不自觉上扬——
是那种刘然?看到?惊悚地?会骂他“荡漾到?变态”的笑容。
男人抱起花眠,等到?了浴室,花眠哎了声:“等等,我要用一下我的新?技能哦。”
谭以爻没来得?及阻止,水滴如雨水一般浇头?而下,温度适宜。
花眠故意光着脚踩在他脚背,勾着他的脖子?,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文理滑下,淌过那些暧昧撩人的痕迹,她?眼眸亮晶晶的:“我厉不厉害?”
谭以爻扶着她?的腰:“别用了。我们还?有水。”
花眠安慰他:“别担心?啦,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看视频了嘛,我是不会死的。”
谭以爻忽地?脸色一变,沙哑着嗓音,说:“不要再做那种事了,好不好?”
——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了,好吗?
他看到?监控中的那一幕时,脑海中甚至毫无思绪,但如潮水般的悲伤拍打?着他,而他在强制地?压下所?有悲痛后,立马进了卧室,去确定她?是否活着。
还?充斥着浓浓的愧疚。
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当?时只想着,杀掉那个道貌岸然?,恶贯满盈,让花眠痛苦的男人。
从根源解决这份危险与?伤害。
但却没想到?,他的走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她?不能复活呢?
谭以爻根本不敢去做这个假设,他抱着花眠,水珠沿着他眼角滑落:“对?不起,大小姐。”
花眠趴在他怀里,过了会儿,又仰头?,轻轻吻到?他的唇瓣。
像是童话故事最后幸福美好结局之中,王子?与?公主都会以一个甜蜜的吻结束,而他们也拥有了一个梦幻又甜蜜的吻。
又带着安抚韵味。
让人沉醉。
等他们洗完澡,准备晚饭的时候。
门被敲响。
声音依旧很急促。
花眠靠在沙发椅背,动也不想动,腿实在过于酸软,不适合走路。
但想到?谭以爻还?在厨房做着小炒肉,便站起身,拿着枪,顺着猫眼看到?了贾凝苒,但还?是仅仅打?开了一条小小缝隙:“有什么事吗?”
贾凝苒见她?这冷漠疏离的无情样,完全看不出中午还?一起喝酒的和谐,不免气愤:“楚浅没回来!”
“她?还?欠我一桶水!”
躲了躲,又补充:“还?有一碗麦片,好几口青菜!”
花眠打?了个哈欠:“那你可以,去贫民?窟找一找嘛。”
贾凝苒:“你和我一起去。”
花眠任性:“我不。”
她?说:“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睡觉觉,我才不要去找迷失少女呢。”
贾凝苒绷着脸:“你如果不去,我就在这里一直敲的你家房门。”
谭以爻关了电磁炉,走到?门口,深邃的眼神从贾凝苒身上一扫而过,稳稳地?落在了花眠身上:“饭好了。”
贾凝苒见到?谭以爻还?是难以避免的心?中咯噔一下,但想到?中午花眠的所?作所?为,迟疑了会儿,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和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面?前这对?狗男女盯的说不出话。
一时竟不知是悲伤多,还?是气愤多。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我和你去找她?。”
贾凝苒感受着谭以爻的死亡视线——
怎么觉得?是她?抢了谭以爻的女朋友呢?
难道不是她?喜欢谭以爻吗?
怎么就沦落到?跟谭以爻成为了情敌了?
贫民?窟这个地?方,混乱,肮脏。
随处可见的垃圾,臭气熏天的气味,还?有麻木不仁的眼神以及猥琐下流的视线。
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这里的丑陋特色。
就是社会未沦陷之前缩影。
花眠心?想,即便是末世,有些东西也很难改变。
她?跟着谭以爻,找到?了刘然?。
刘然?晚饭也很简单,吃的还?是泡面?,当?时一路上搜刮了挺多的,不过也没剩多少了。
——家里招过贼,车也被砸破车窗扒干净了一次。
从那之后,他去哪儿都背着包。
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刘然?见到?花眠挺惊讶的,实在难以想象谭以爻会让大小姐会来这种地?方,更别提还?是贾凝苒跟着这种奇怪的组合。
难道谭以爻这个舔狗这么牛逼吗?都能让情敌们和谐相处了?
刘然?端着泡面?:“有什么事吗?”
花眠没骨头?似的搭在谭以爻身上,腔调娇软:“你知道楚浅在哪里住吗?她?债主来要债了呢。”
刘然?一边吸溜泡面?一边说:“我带你去吧。”
贫民?窟的人数是整个基地?最多的,但占地?面?积不大。
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楚浅住的地?方。
——刘然?住的地?方还?勉强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楚浅这个,就是个简单的棚子?。
花眠在13街都没见过。
这一眼望得?到?头?的棚子?,根本瞧不到?楚浅的身影,但能见到?荣旻跟另一个漂亮女孩。
贾凝苒接收到?花眠的眼色,沉默了会儿,还?是走了进去,问:“楚浅呢?”
花眠他们从长相到?气质都太有个性了,荣旻早就认出来了,但也不敢多看,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女孩质问:“你是谁啊?干嘛打?听她?的事?”
贾凝苒冷哼:“我是她?债主!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就替她?换了吧!”
花眠也走了进来:“对?呀对?呀,总共三百个积分呢。”
女孩尖锐:“你骗谁呢?!凭什么我们替她?还??我们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花眠摸出转轮□□,当?着他们的面?放进去了四颗子?弹,啊了声:“无所?谓呀,反正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呢。”
“我只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她?拖长音腔,“我在服务区的时候就说过呢,荣旻,你还?记得?吗?”
女孩登时扭头?看向荣旻,质问:“你认识?”
荣旻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女孩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啊!”
花眠举起枪,打?断他们的争执:“乖,别出声哦。”
“玩个转盘游戏吧。”她?笑了,“规则我定哦。”
女孩:“你神经病啊!”
话音刚落,花眠就对?着她?扣动扳机。
她?呀了声:“是空枪啊。”
“你好走运呀。”
“不过也没关系啦,刚刚那枪不算,现在呢,你们俩总共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活下去。”
花眠笑着:“荣旻,我们相识一场呢,给你个机会。”
“你可以选择先手还?是后手。”
“要知道,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死亡,这个游戏就停止了。”
“当?然?,如果你们这一枪幸运的还?是空枪,那你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哦。”
这个游戏的险恶就在于,将人性的自私彻底暴露出来。
荣旻错开女孩的视线,小声说:“让,让她?先。”
女孩瞪大双眼,大声质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不是愿意为我去死吗!?怎么现在就准备牺牲我了?”
荣旻哄她?:“你不要激动,万一是空枪呢,说不定我们都能活着。”
“即便,即便不幸,我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苟活!”
女孩呸了口:“少拿你糊弄楚浅的理论?来糊弄我!”
她?又看向花眠:“你不就是想知道楚浅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
“她?被卖了!被荣旻卖给街尾的流氓头?子?了,你现在去救她?还?来得?及!”
贾凝苒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朝那边跑过去,刘然?犹豫了下,怕她?一个人打?不过,也跟了过去。
女孩提着一口气:“你怎么还?不去救?”
花眠耸了耸肩:“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怎么能走呢?”
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扣动扳机。
——又去空枪。
花眠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今天是幸运女孩呢。”
她?收了枪,拉着谭以爻去了街尾。
身后的女孩单方面?地?殴打?着荣旻,在经历了这种感情裂缝,关键时刻作为被迫牺牲的人,即便在一起也会痛苦一辈子?呢。
……
街尾的一群小混混鼻青脸肿不敢上前。
刘然?身上挂了彩,但不严重,见大小姐来了:“贾凝苒刚进去了,让我不要进去,里面?好像挺男士勿入的……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咱、们。
她?很像男士吗?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我进去看看吧。”
她?对?谭以爻说:“别担心?哦,有事我就开枪,你听到?枪声就进来,好不好?”
谭以爻点头?:“注意安全。”
这间房子?构造挺复杂的,总共一层楼,但一楼没什么东西,都在地?下一层。
流氓头?子?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还?挺奇特的。
花眠沿着楼梯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就没了极力气,握不住枪,眼皮也沉重地?几乎要黏在一起。
和那次在研究院的感觉完全相同,同样的无助,同样的荒谬。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温柔又熟悉的声音——
“眠眠乖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