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周胤良嗯了声,接过我递的黑色手套,慢条斯理戴着,半晌,忽然对阿北吩咐:“找个由头,把江龙名下那家会所封了。”阿北一怔,我也一怔。
阿北说:“良哥,江龙名下的会所按年给咱们缴利,封了会不会……”
周胤良没吭声,意味着这事儿没得商量。
西码头的事情就这么翻篇,简单地令我出乎意料,也简单地令我心里不安。
玉姐说:“你可真牛X!你知道那家会所一年收入多少银子?就你一句不高兴,周胤良说封就封了,这简直就是把你当褒姒养着啊!”
我淡然一笑,“我不及褒姒。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我可没那本事。”
玉姐用拳捶我,浪声浪气地笑,“亏你也敢说得出口,你还真打算让周胤良为你烽火戏诸侯不成?”
我喝了口咖啡,没吭声。
玉姐是从前[君丽人]夜总会的红牌,我跟柏叔刚从Q市来Z市投奔江龙的时候,玉姐对我有救命之恩。
那个时候我初来Z市,人生地不熟。有一次出门买东西,遇到几个流氓,恰好玉姐路过,因着她是[君丽人]夜总会的红牌,道上混得小混混多少会给她几分面子,所以我才幸免于难。
原本,我根本看不起这些烟/花/柳/巷的女人。但因着这一茬,我算是欠玉姐一个人情,久而久之相处久了,我发现玉姐这人倒不坏,除了贪财没别的毛病,算是成了半个朋友,可以聊,但没到交心的地步。
毕竟,在这个冷漠地社会里,情意薄如纸。今天可以姐姐妹妹相称,明天也可以因为利益冲突翻脸。所以,浅交最好,互不伤害。
玉姐点了根烟,没抽两口我就一把夺过来掐灭。玉姐的眉头皱得像一团乱麻,“怎么?周胤良不准你抽烟,你这是连我也一起管了?”
我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一个女人还是尽量少抽。
玉姐嗤笑,“小姑奶奶,你可真是良家妇女。抽根烟都不行,要是喝瓶酒是不是还得找个地方忏悔?”
我没接她话茬。
玉姐喝了口咖啡,忽然兴致勃勃地问我,“你知道D市的沈毅城吗?”
我摇头,问她:“什么人物?”
玉姐白我一眼,似是没料到我居然不认识她口中说得沈毅城。
玉姐说:“亏你跟了周胤良五年,可真是金屋藏娇不见世面。连沈毅城那样的大佬也不知道。”
我说干什么的?没听说过。
玉姐伸了伸右手拇指:“你家周胤良是咱们Z市的大佬,人家沈毅城是D市的,当年沈毅城想夺南边傅爷的房地产工程,没谈拢,起了冲突。傅爷为了抵抗沈毅城,还向你家周胤良借了一部分资金,这事儿你没听说过吗?”
我说没。
玉姐特无聊地嘁了声。
我问玉姐:“那个沈毅城现在在D市吗?”
玉姐说不清楚,“沈毅城当年没拿下那块地皮一直耿耿于怀,大概是扫了颜面,我金/主说沈毅城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但现在情况略微有些不同,傅爷那两个败家侄子,这两年也把傅爷那点家底败得差不多了,估计就是拱手让给沈毅城,人家沈毅城也未必能看到眼里。”
我没接话。
恰时玉姐的手机响了,她扫一眼来电显示,立刻跟我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我识趣地靠边坐了坐,跟她拉开些距离。她按下通话键,浪里浪气地娇了声亲爱的。
我知道电话那头是她的金/主,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头,儿子都比玉姐大三岁。玉姐好手段,把老头迷的神魂颠倒,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兜里揣。不仅那个老头,连老头的儿子也没放过。玉姐背着老头跟老头的儿子勾搭在一起,父子俩一起伺候。
我曾劝她一句,说这种事,万一哪天被撞破,她的下场会很惨。
玉姐倒是不在意,说:“大不了就被打一顿卷铺盖走人,反正钱我挣了,我再找下家。”
我没再说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有独立做主的权利。
玉姐说,南边傅爷的夜/场转让了,今天第一天营业,说要带我过去见见世面。
我并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场所,但我在Z市就玉姐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太扫她的兴。
傅爷之前的夜/场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现在重新开业后取名[后宫]。这个名字够直白,一看就是纸醉金迷寻欢作乐的地方。
我问玉姐,傅爷好端端的场子怎么突然转让给别人了?
玉姐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耳边,“你不是不认识沈毅城吗?这回接手傅爷场子的人就是他。我跟你说,[后宫]最近新来了几个少爷,各个都是极品。一会儿你看看喜欢哪个,我请客。”
我敷衍地笑笑,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