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1 / 2)
说实话,我是真不喜欢跟部长夫人打牌。怎么说,她那德行我看不惯。虚伪且特势利眼,上了年纪还喜欢唠叨,一个烂话题来来回回能说一百遍,我每次去见她,耳朵都能生出一层茧。
但我再不喜欢也要硬着头皮去,不仅要去,还要陪着笑脸去,谁让人家是部长夫人,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
我陪部长夫人打了整整一下午牌,费尽心思让她赚了个锅满盆满,部长夫人挺高兴,临走前还亲昵地拉着我的手说有时间再约。
我面上陪着笑,心里全是MMP。这老娘们儿赢钱上瘾,倒真不含糊的把我当冤大头了。
周胤良虽然有钱,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陪着笑把部长夫人送走,直到她的车尾灯完全消失在路的尽头,我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瞬间消失地一干二净。
我从包里摸出手机给许落打了个电话,吩咐他来接我。
许落很快便到,上车后,我问他上次嘱托他查的沈毅城的事怎么样了?
许落说:“太太,沈毅城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调查您了。”
我一愣,脱口问他:“五年前?”
许落说是,“沈毅城五年前让他的心腹陈强亲自调查了您的资料,但具体想要做什么,恕我能力有限,调查不到。”
我默了默。
五年前正好是我养父被人害死,我和柏叔逃亡到Z市的时候。这个时间点倒是蹊跷,或者说,仅仅只是个巧合?
我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让许落继续调查沈毅城,顺便查一下那个叫安安的女人。
许落在听到安安两个字时微微一怔。
我捕捉到这一细节,问他:“怎么了?”
许落欲言又止,却最终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事,但我并没有追问。像许落这样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问了也是白问。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了半瓶,恰时手机响了,我扫一眼来电显示,是玉姐。
玉姐听说我回Z市约我出去逛街,可眼下马上要二次清查了,我哪还有心情跟她出去?
玉姐烦烦气气地在电话那头抱怨了两句。
我也没心情跟她怼,敷衍了她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我问许落:“周胤良最近是不是在[繁花]?”
许落说是。
我说:“那行,你开车带我去[繁花],晚上我跟周胤良一起回去。”
许落点了下头,打转方向盘向[繁花]驶去。
我到[繁花]的时候周胤良正在开会,听阿北说,一会儿姜锦妍还有几份文件要找周胤良签字。我不想跟姜锦妍打照面,直接在休息室里等着。
我坐在休息室等了一个来小时,大约快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休息室的门才被人推开,是周胤良。
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好看,也没敢多问。周胤良说回去,我就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全程无话。
回去的路上,阿北接了个电话,说上次周胤良截沈毅城的项目,价格压得太低,扰乱了市场秩序,这件事影响很坏,韩局长那边说要个说法。
周胤良点了根烟,眉目间染着一丝戾气,他叼住烟蒂狠狠地吸一口,透过一团散开的白雾眯眼看向驾驶室的阿北。
“韩继明想要什么说法?”
阿北没敢接话茬。
周胤良继续道:“告诉韩继明,凡事有个度,别把事儿都做绝了。”
阿北顿时脸上有些为难,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思思量量地对周胤良道:“良哥,韩继明今年才刚刚走马上任。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上面有可能会准备二次清查,他会不会给咱们捅娄子?”
周胤良冷笑,掸了掸指间的烟灰,“他能捅什么娄子?自己屁股都没擦干净,还有闲心管别人?回头你通知姜锦妍,让她帮韩继明整理整理账本子,问问韩继明他在西郊酒楼吃喝嫖/赌的欠款是私了还是对公走账。”
周胤良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吃喝也就罢了,但嫖/赌,这样的丑闻若大肆宣扬出去,也够韩继明喝一壶了。
我将目光别向车窗外,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街上亮着星星点点地霓虹,一路延伸在公路两侧,一眼望不到尽头。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我和周胤良都还没有吃晚饭。我吩咐保姆煮了锅猪肝菠菜粥,我和周胤良都喝了少许。我们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周胤良一直没开口,我也不敢随便找话题。
周胤良一向都有饭后喝点红酒的习惯,我陪着他喝,喝了会儿,他忽然开口问我:“你觉得沈毅城这人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周胤良这话里的深意。我说我不了解,毕竟我跟沈毅城没有交集。
周胤良将酒杯放到桌子上,淡淡地说了句:“也是。”顿了顿,他握住我的手道:“[花和会所]的孟坤回国了,明天晚上在[旗蕴]设宴,过六十大寿。”
我心里沉了沉,说不出为什么,好像有些莫名不安。
这个孟坤就是曾经叱咤Z市的[花和会所]董事长,后来周胤良坐上Z市商圈大佬这把交椅之后,孟坤就拖家带口移居到了国外,此番孟坤在二次清查的风口浪尖上回国摆六十大寿,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说:“那个孟坤不是善茬儿,这次回国过寿,指不定想闹什么幺蛾子。”
周胤良抬腕揉捏鼻梁,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我沉默两秒,晃动着杯中的红酒问周胤良,“孟坤过寿,我们去吗?”
周胤良说去,说不去不合适。
我便没再说话。
既然周胤良说不去不合适,那么沈毅城那边定然也要去。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沈毅城这号人,瞬间就一个头两个大,说不上为什么,但总感觉我和沈毅城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
不对,或者仅仅是我陷进去了而已,搞不好,沈毅城还是个布局者。
我忽然感到身心疲惫,却又无可奈何。
次日一早,我便和周胤良一起坐车到了[旗蕴]。
[旗蕴]是周胤良名下的一家五星级酒楼,主营客房餐饮加KTV,稍微带点黄,但不打紧。
我跟周胤良从地下停车场坐VIP电梯直达七楼办公室,一出电梯门,有两排西装革履地保镖齐齐九十度鞠躬,恭恭敬敬地对着周胤良喊了声:“良哥!”
周胤良大步流星,丝毫没有停下脚步,他直接向办公室走去。
阿北迎上说:“良哥,沈毅城在KTV的VIP包间等您。”
周胤良脚步一顿,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却心下一惊,指尖微凉。
周胤良澜不惊地问阿北:“什么事?”
阿北说:“八成是为了上次的项目。”
周胤良默了半晌,“这个沈毅城什么时候属狗皮膏药了。”
他话落便揽着我的腰转身向会客室走去。我本意是不想见沈毅城,但周胤良没询问我,我若贸然说我不去,反而显得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