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1 / 2)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段日子周胤良一直忙得顾不上我,这可好,我前脚才刚离开Z市,后脚他就想起我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一路小跑到安静的卫生间隔间里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周胤良的声音有些疲惫,开口就问我在哪。
我心虚说跟玉姐在外面。
周胤良也没多疑,说城南老区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明天准备去一趟E市,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玩玩。
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是明天的话今晚怎么着也还来得及赶回去,刚要应下,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E市??
我现在不就在E市么?!
我脑子忽得一空。
周胤良在电话那边察觉有异,问我:“怎么了?”
我忙说没什么,说那就明天一起去E市。
周胤良嗯了声,“别在外面玩太晚,早点回家休息。一会儿跟居委会主任谈完事情我就回去。”
我猛得一怔,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
我本能地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五十分。
粗略估计,从城南老区到家里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从E市到家里要两个半小时。如果周胤良跟居委会主任谈事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半小时,那周胤良到家的时候我根本赶不回去!
从前我跟玉姐在外面玩,最多也就玩到晚上九点左右,撑死九点半。因为周胤良不允许我晚归,所以,我也从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
如果这次忽然晚归,以周胤良的性子,必定起疑。虽说我之前已经跟玉姐打了招呼,但周胤良是什么人?他若真心想查,玉姐根本瞒不住。
我心里没底,七上八下的,只能含含糊糊硬着头皮说:“也不用太急着回来,先把事情处理妥当,让阿北在路上开车慢些,注意安全。”
周胤良在电话那边默了几秒。
我大气不敢喘,生怕哪里不对露出马脚。
半晌,周胤良才淡淡地道:“不想我吗?”
我心里一揪,喃喃说想。
周胤良嗯了声,语气几许淡漠,“想就早点回家,乖乖等我。”
我只能说好,说我这就回去。
周胤良没再多说。
挂断电话后,我顾不得许多,简直是撒了欢地往夜总会门口跑去。
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周胤良尽可能晚些回去。
这个时间段搭走长途的出租车并不好找,一是晚上黑,路不好走。二是本地车去外地,如果返程载不到乘客很不划算。
我拦住一辆出租,好说歹说给司机三倍的路费,司机才让我上了车。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开,一开始司机还耐着性子加油门,加到一百二的时候,我再催,司机就不乐意了。
司机说:“小姑娘,你这是有啥着急的事儿要办?再快就超速了,超速可是要扣分扣钱的。”
我心急如焚,连连道:“罚款我替你交,扣的分折算成钱我赔给你,麻烦你快一点,我真的是有急事。”
司机没吭声,也没加速。
我知道他可能是信不过我。
我扫了眼他放在驾驶室的钱包,直接道:“你有银/行/卡吧?把你卡/号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钱总行了吧?”
司机瞅我一眼,腾出一只手来从钱包里抽了张卡给我。
我接过,二话不说将卡号编辑成短信发给玉姐,告诉她往这个卡号里存一万块钱。
玉姐倒是没多问,回了我一个字,行。
钱很快到账,司机见钱眼开,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踩油门,速度又提了上去。
从E市到Z时,我让司机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十分到达。但这个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平时回家的时间。
说真的,我下车的时候,两条腿都发了颤。我真是就差手脚并用爬上别墅的台阶,那个时候,我居然还在心里问候了一遍沈毅城的祖宗十八代。
我不太敢进家门,就生怕看到周胤良会坐在客厅里等我。我甚至已经作好了说谎的准备,如果周胤良问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我就说玉姐喝多了,先把玉姐送回家又照顾了她一下云云。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紧张地手脚冰凉,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个贼,在盗窃之前的胆颤。
我进门之后微不可察地深呼吸一口,屋里漆黑一片,这个时候保姆应该睡了。我不知道周胤良是不是已经回来,我只能向二楼卧室走去。
区区几十阶台阶,我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界一样漫长。我感觉我的腿软了一下,心跳如雷,血压升高。
卧室的那扇门,它并厚实,却依然让我感到沉重。
我硬着头皮将它推开,里面没有光,依旧是漆黑一片。
我试探性地唤了声:“胤良?”
没有应答。
我又将门全部推开,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偌大的双人床,旁边是绿植,再旁边有衣柜,紧接着是沙发。
我环视一周,没有人,空的。
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死里逃生一样,倚着门框瘫坐在了地上。
我呆滞了良久,就像一个被人抛弃的破布娃娃。
我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显得尤为颓废。
我眼眸微垂,从包里摸出手机给周胤良打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人是阿北。
我问他,“周胤良呢?”
阿北说:“嫂子,这边临时出了点状况。因为良哥迟迟没有拿出方案,有情绪极端的居民跟居委会主任打了起来,所以,良哥可能还要在这里多待一夜了。”
我揉了揉眉心,浑身上下都是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我说:“那行,你帮我照顾好周胤良,我这边也没别的事,你们忙吧。”
阿北连忙应了声,“嫂子您放心。”
挂断电话,我算是彻底累瘫了。我没心思再想多余的事情,身子一沾床,便昏昏地睡了过去。
说实话,我的心情很不好。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也形容不了,总之,糟透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玉姐,剩下的全部都是沈毅城。
我给玉姐回了个电话,对于昨天的事情,我胡编乱造说了一堆,也不知道她信了没信。
至于沈毅城,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下午周胤良回了别墅,要我陪他去E市参加一个宴会,我原本以为又是哪家搞得商业宴,但去了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个纸醉金迷的派对。
其实,周胤良很少参加这种派对。怎么说,虽然,周胤良也算不上正人君子,但绝不下流。像这种基本类似于情/色派对的活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他参加。
我和周胤良下午五点多钟到达会场,挺低调一地方,从外面看不算起眼,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我以前听玉姐偶尔科普过一些情/色派对的玩法,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宴会厅很大,又零零散散分了好几个小一些的房间。我和周胤良经过一间,里面音乐很响,有一群男男女女乱成一团,不堪入目。
我皱眉别开头,眼眸一扫恰好看到会场门口刚刚下车的沈毅城。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紧接着便是烦躁。
我真是怕了沈毅城,阴魂不散,仿佛我走到哪都能遇到他。
我收回视线跟着周胤良进入一个会厅,这个会厅倒是很干净,没什么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东西。
会厅里坐了一个六十五岁左右的男人,我从未见过。后来从周胤良跟他的谈话中才得知,这个男人就是曾经叱咤一时的贺乾。
早在傅爷那个年代,贺乾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他很能打,尤其是在那个治安动荡的年代,靠武力打出一方天地很受人追捧。
我曾听说,傅爷年轻那会儿非常好/色。那时Z市治安乱,傅爷曾命人开着车满大街的抢女人。后来年纪大了有所收敛,但还是闹出了一桩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