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1 / 2)
那夜之后,周胤良就没再回来过。家里只有我和保姆,以及周胤良安排在别墅外面的一群保镖。
我知道,我被周胤良软/禁了,我的一切都被监/控起来。
保姆擅长察言观色,劝我不要跟周胤良呕气,让我去跟周胤良说两句软话,但她不知道内情,我也不想跟她解释。
我一个人坐在窗台望着外面出神,大约在黄昏时分,我换了外衣,拎包走下楼去。
保姆见我拎包下楼,连忙问道:“太太您这是准备去哪?”
我说出去走走。
保姆连忙又道:“那我帮您联系司机。”
我说不用,说我自己开车。
保姆连连道:“那可不行,太太您现在怀有身孕,怎么能自己开车,还是让我帮您联系司机吧。”
我没再吭声。
我知道,保姆定然不会让我一个人出门。她听命于周胤良,我也并不想为难她。
保姆很快帮我联系了司机,没十分钟就到。
司机是许落,特别殷勤地和保姆一起扶我上车。
许落问我:“嫂子,您想去哪?”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惘然。
许落便载着我围着Z市绕圈,从黄昏落日到华灯初上再到夜幕浓。
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向窗外,路上行人匆匆,车来车往,我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往何处,又有谁在等待着他们,我忽然感到悲凉,原来,Z市的夜晚如此寂寞。
接下来的一个月,周胤良都没有回家。我的日子过得很清静,特别平淡。有时夜里迷迷糊糊醒来,我下意识翻身寻找一个怀抱,摸索半天却是空的,思绪才恍然清醒,床上只有我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便再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盯到天亮。
孕检照常去做,医生很仔细,不敢有一丝怠慢。而我躺在那冰冷的检测仪器上,却像极了一个木偶,没有生命,没有情感,别人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孕检结果可能不太好,我猜的,因为医生的脸色不太好看,还给我开了一堆中药调理。
中药极苦,即便加了蜂蜜我也咽不下去。保姆给我煮了两碗,我喝一口吐一口,差点吐脱水。
隔天周胤良回来了,风尘仆仆,一进门就向保姆询问我的情况。
保姆如实回答,说:“太太已经不吐了,只是吃不上东西,更不肯喝药。”
周胤良脱掉西装递给保姆,吩咐道:“去煮碗小米粥,岑昭喜欢吃甜,稍微加点糖。”
保姆点头称是,连忙小跑进厨房去做。
周胤良没有立刻来卧室,而是在客厅里等了会儿。保姆从厨房端着小米粥出来的时候,周胤良伸手接了过去,“你去忙,我来。”
那个时候,我正在卧室浅眠,恍惚听到房门被人推开,过道灌入进来的风有些冷,我微微打了个寒颤。
周胤良接着把门关紧,端着小米粥走到床头。
他的声音很冷漠,很凉,没有任何感□□彩,“起来。”
我沉默而顺从地从床上坐起来。
周胤良端着粥碗坐到床边,舀一勺吹凉后喂到我嘴边。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张嘴吃掉,他有些讶异我的温顺,盯着我气色不好的脸看了许久,终是软了声音,“又不是小孩,难道连吃饭都要人说吗?”
我沉默不语。
他又喂了我第二勺,“先喝点米粥暖胃,等会儿再吃点别的东西,想吃什么?”
我说想吃中心路粤式酒楼的炸牛奶。
周胤良说不行,“炸牛奶又甜又腻,你胃不好,少吃这种油炸食品。”
我便不再说话。
他舀粥的动作微顿,沉默了两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我不知道他打给了谁,也许是阿北,也许是许落。
我只听到周胤良对着电话吩咐,说让去中心路粤式酒楼买一份炸牛奶送过来。
挂断电话后,周胤良端起粥碗又吹凉一勺送到我嘴边。
我忽来一阵反胃,来不及下床去洗手间,全都吐在了地上。
周胤良把我抱住,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我吐得厉害,浑身无力,像一只破布娃娃,倒在了周胤良的怀里。
恰时周胤良的手机响起,他腾出一只手去接,我离得近,隐约听见几句,对方是阿北,说了一些公司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听不清。
周胤良挂断电话后扶我慢慢躺到床上,问我还难受吗?
我说好些了。
周胤良这才打开门招呼保姆上来收拾地面的狼藉,然后他缓步离开了卧室。
保姆收拾完卫生后下楼帮我端了杯酸梅汤,我问她:“周胤良走了吗?”
保姆说没有,说这酸梅汤就是周胤良亲手帮我煮的。
我一怔,半晌没说话。
保姆说:“先生在楼下打电话,估计是怕影响您休息。您要是找先生,我这就去帮您……”
我说:“不必。”
我并不想见周胤良,一点也不想。
保姆有一双慧眼,善于察言观色,她劝我:“太太,女人如果太过强硬是会吃亏的,太太您如此聪慧,怎么就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先生疼太太,只要太太肯服个软,低个头,先生必然舍不得。”
我问保姆:“你觉得周胤良对我好吗?”
保姆笑说好啊,说一个男人肯给一个女人奢华的生活,难道还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