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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下,已有千余人遭此横祸。
天柱是女蜗始祖手笔,现下却也只能由女娲后人来补。整个天界都在忙着去堵,却是葬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神将。神兽白皙竟也窥不破,不知应该如何。
我在玉树阁听得帝昊说着这些时日的进展,眉头皱的一下比一下深。
“有救了,有救了。”太上老君急急忙忙跌进了园子。
帝昊一下子跳起来,“怎么有救了?”
老君被他撞得摇晃了几下身子,撑着头道:“白泽,白泽现世了!”
饶是我现在眼前一片红,却也惊得从石椅上立起来。
白泽乃是远古神兽,知晓天下事。此前并非没有去寻过它,只是去寻的人通通无功而返。
帝昊搀着我,到了碧游殿,那殿里的三亩圆池里,白莲开得正好。这殿原本很大,此刻却是挤满了大大小小的神,我看不清眼前景象,却是能听得诸神言语间都很是激动。
未几,那强大仙力似劲风燎原,铺天盖地而来。震得仙力略微低微些的仙神,不稳跪了下去。
待这强大仙流淌过,殿中已经立着一头威风凌凌的神兽。
太上老君早已免了那些繁文缛节,直接问出了天柱该如何?重新打造或是其他?
白泽抖抖飘须,步态悠然在殿中转了两个圈,留下了一玲珑棋盘,并有两句诗。
还没等老君问出声,白泽却已然消失不见。我因看不到,帝昊便念给我听,那两句诗写的是:皆是人间惆怅事,因果从来不分明。
那个棋盘上是一盘死局,黑子白子互相僵持。我凑近了眼看到个模糊轮廓,心中却是重锤一击。那时在人界,卿商叫我解的那盘死局,却正是眼下这一局。当时我说我又不想做棋中高手,学着破这死局做什么,他却是不由分说,拉着我看他翻遍棋谱试了一夜。
我尚且还记得局破时,他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喜色,并将亲亲同我拉了过去,解说了起来。并且再三叮嘱,问我们是否记住了。亲亲瞪着大眼珠,记了许久。他冷冷眼光看过来,我只好伸手掩住出口的呵欠,瞥了两眼,“记住了记住了。”他却还不依不饶又让我走了一遍给他看。
棋局并非是死局,白子若是能牺牲三子,黑子进一颗,白子再落一步,便赢了。
这解法虽于白子而言,损失过大,但却是赢的。
诸仙都屏气凝神看着,依照我说的法子,老君被盯得有些冒虚汗,手下抖了三斗,才将两枚一黑一白的棋子恰好地嵌进了棋盘里。
霎时,那残败斑驳的石盘上抖擞了两下,褪去斑驳,每颗棋子上都有仙柱直直上云霄,在碧游殿穹顶投射出一方山川景象。那景象闪烁几分,便定格在了天柱处。
等了一等。两等。三等。
却再没了接下来的动作,我皱着眉,不该如此啊,这棋盘一破而启动,那坍塌的天柱应该有所变化才是。
静。很静。非常静。
殿内沉寂了许久,原以为不过是空欢喜一场,忽而千目星君惊喜道:“动了动了......”他说那天柱确是动了几动,但似乎还缺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那棋盘上棋子移动,黑白棋子相当,杂乱无章地转动起来。诸神面面相觑,警惕似的后退几步,不甘心地盯着这急速运转的棋盘。初看那黑子白子无序移动,片刻之后,竟十分有规律,移形换影后竟然幻化出一个八卦阵。
只是那八卦挂眼处,空着两个月牙形缺口,似乎应该镶嵌进什么。
我摸着眼前如同红布遮物的眼睛,脑海中想起当时卿商那番话:“两方对弈,黑白相杀,这方寸之间却能藏混沌乾坤。譬如人之眼,虽小如珠,却蕴天藏地。”
诸位仙神都在嗟叹,很是不甘心、不甘心啊。我苦笑了两声,俊上,原来你连这一步都算到了。我握紧了胸口挂着的一个吊坠,使劲拽了下来。
吊坠里,是那时入俊上的炯境,他的一双眼睛化成的两颗黑白晶石。
正是那八卦阵图的月牙缺口状。
黑白晶石才嵌了下去,棋盘忽而急速转动起来,散发着耀眼黄色光芒。眨眼之间,化成一束光,飞了出去。帝昊急忙命人前往追随,看是否有异常。
不多久,不踏一步便知千万里景象的千目星君忽而有些热泪盈眶道:“成了成了,天柱...天柱稳住了,稳住了。”
手里只剩下一个水滴状的空壳,我却是连俊上最后能留作念想的东西都没有了。
然,诸位仙家高兴得太早了。
千目星君喜了片刻,忽而双目大骇,结结巴巴道:“不好!”
一殿的春暖之气骤然成了冰点,厅中那熙熙攘攘的声音立马静了下来。千目星君似是不能相信,重开天眼,又仔仔细细看了一回,惴着一颗心,抖着嗓音道:“天柱...柱虽稳,那...那天却破了一块,天河水直下,只怕...只怕人界要遭殃了!”他话音才落,主事人界灾情的紫微君便急急忙忙入了殿,道是大事不妙,人界洪灾已起,实难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