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要不然先听我说吧?!”善解人意的裴昭哪里舍得让宁知先开口,表白这种事情就让他来做好了。
“不是的,你先听....”
“宁知!”
舞池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宁知转头望去,只见是刚才给沈渡的递烟的绿毛正挥着胳膊叫他。
“你朋友好像扭到脚了,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宁知神色一慌,站起身急忙就要朝舞池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他的话还没和裴昭说完,便又转头叮嘱道:“裴昭,你在这等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嗯,你快去吧!”裴昭开心地朝宁知挥了挥手。
见到宁知离开,裴昭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余光撇见低头抽烟的沈渡,立刻收起笑容换成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挺胸抬头的跟着离开了。
宁知去了大概十多分钟,等他带着崴脚的女朋友回来时,裴昭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裴昭呢?”
宁知的话音刚落,节奏强烈的音乐戛然而止,酒吧的灯光骤然亮起,晃得那些少男少女捂着眼睛好半天,才逐渐恢复视线。
裴昭站在舞台中央,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修身的黑色西装,精致的小黑蝴蝶结系在颈间,衬得整个人更像民国时期的富家小少爷。
“大家晚上好!”裴昭对着麦克风朝众人打了招呼。
台下喝彩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今天是我的高中挚友宁知的接风派对,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有一些话想要对宁知说。”
举手轻拍掌心,台下两名工作人员吃力地推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上台,裴昭看着台下众人羡慕的目光,骄傲地扬起下巴。
“宁知。”裴昭的目光在台下的人群里扫视,寻找着宁知的身影。
刚才告别的卡座上,宁知正无措地站在原地,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食指相扣的女生。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因为脚腕扭到的缘故,此时正拎着裙角,轻踮受伤的脚尖半依偎在宁知的怀里,关系看起来极为亲密。
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沈渡,拇指与食指捏住香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然后站起身拨开人群跻身到舞台前,双臂撑在台子上纵身一跃。
沈渡走到裴昭的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腰身,将麦克风转向自己,低头清了清嗓子。
“其实今天不只是为了给宁知接风洗尘。”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沈渡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光是看台上两个人亲昵的姿势就觉得一阵激动,都瞪着眼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沈渡比裴昭要高一些,对着麦克风说话时,要微微弓一些身子。
“同时也是提前庆祝宁知和他的女朋友订婚快乐。”
裴昭呼吸一滞,笑容凝固在脸上。
“身后这些玫瑰花,便是我和裴昭送给宁知的订婚礼物,宁知,祝你订婚快乐!”
顺着沈渡的手势,众人转头看向震惊在卡座前的宁知和他满脸幸福的未婚妻,没人注意到裴昭的异样。
裴昭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僵硬看着宁知和他的未婚妻接受众人的掌声和祝福,各种欢呼声和口哨声中,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亲一个’,人群里顿时响起整齐的口号声。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沈渡将手指放在唇边,对着麦克风吹了个响亮的口号。
抵不过大家起哄,宁知飞快地在未婚妻唇角亲了一口,女生害羞地将脸埋在宁知胸口。
裴昭试图扯动嘴角递给他一个微笑,可惜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一点也不听他使唤。
“哦呼~”
欢呼声响起,气氛再次达到高潮。
舞台上的灯光熄灭,音乐再次响起,酒吧内切回蹦迪模式,得知了宁知的喜讯后,大家的情绪似乎比刚刚更加热烈,一个接一个上前灌酒,将宁知和他的未婚妻层层围住。
体内的血液恢复流动,裴昭挣开沈渡的手从舞台上跳下来,走到吧台前跟侍应生要了一杯伏特加,独自找个黑暗的角落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吞下,刺激得裴昭忍不住想要咳嗽,捂着胸口一抬头,目光正好对上跟过来的沈渡。
不想在情敌面前丢面子,压抑在胸口的呛咳刺激得裴昭眼角湿润,若是此时有一束光打过来,说不定还能看见他眼尾上挂着的红润。
裴昭心里暗道晦气,几次三番地与这人撞见,怪不得今天倒了大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就等着看我的笑话。”裴昭被呛的嗓子有些沙哑,握紧的拳头掩住嘴角,剧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吐出来一般。
沈渡皱了皱眉跟吧台要了一杯温水,放在桌子上向裴昭推了推。
“你说呢?”
是啊,如果沈渡想要看他的笑话,就不会上台替他解围,等他在台上当众对宁知告白,然后再告诉大家宁知要订婚的消息,这样可以让他更丢面子。
裴昭装作没看见沈渡的推过来的水,赌气地将自己瘫在沙发上,眼角还噙着刚刚咳出来的泪花,喃喃道:“呵,你有什么资格笑话我?今晚失恋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不是也一样?”
沈渡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将杯子里的伏特加一饮而尽,玻璃杯底与钢化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裴昭抬起袖子胡乱地抹了把嘴角,顺手扯下领口的蝴蝶结。
衬衫的扣子随着粗鲁的动作崩出去,敞开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在靡乱的镭射灯照射下若隐若现。
一句话在嘴边反复斟酌了许久,最终沈渡还是开口询问。
“要不要送你回家?”
裴昭瘫在卡座里没有回答,目光涣散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有了醉意。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
裴昭大概是在喝酒方面的天赋点被拉到满值,人送外号‘酒吧小王子’,‘千杯不醉’,然而再能喝的小王子,也抵不过红的白色黄的一起往肚子里灌。
终于,在桌子上堆满瓶瓶罐罐后,沈渡起身上前将醉成一摊泥的裴昭架在肩膀上。
“老裴喝醉了?”丁子深端着一杯鸡尾酒跑了过来。
丁子深再傻也能感觉到裴昭的气压不太对,所以一整晚都闷在舞池里面不敢出来,这会儿见人醉了,才壮着胆子来问一问。
沈渡瞥了丁子深一眼,从鼻子轻轻哼了声。
小心思被人戳穿,丁子深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车钥匙借我,我没喝酒,”沈渡朝丁子深摊开掌心,“我送他回家。”
“别啊,老裴可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丁子深捂着口袋向后躲了躲,“喝成这样你给他送回去,是想看着他爸给他打死,然后你在旁边收尸吗?”
“那我送他去酒店。”沈渡的手又向前伸了伸。
“不行不行,”丁子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醉成这样一个人也不安全。”
“那你就在酒店陪他。”沈渡冷脸道。
丁子深又摇头拒绝:“不行,我怕老裴酒醒了以后会杀了我。”
沈渡被磨没了性子,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你到底想怎样?”
丁子深笑呵呵的将车钥匙往沈渡手里一拍,咧嘴笑道。
“不如...你把人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