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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姜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没有听出问题,闻言道:“以前我经常在这个池子里摘莲蓬,摘回去就被我奶奶一顿打。”
宁烊:“因为你摘的不能吃?”
“不是,”姜破说,“因为我摘完一身泥,回家还不爱洗澡,连人带泥一块儿滚到床上去——我奶奶的床。”
宁烊扑哧一声乐了:“你能坚强地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姜破也笑了:“谁说不是呢?”
因为这个童年趣事,两人间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走到路边等车来的时候,宁烊扫到姜破正在过植物大战僵尸某个关卡,而且已经濒临去世。
等他结束后,宁烊一伸手:“我来吧。”
姜破怔了怔,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忍不住说:“这破游戏到底是谁发明的,僵尸不是吃脑子的么,它凭什么还能吃我植物?!”
宁烊:“……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不如再仔细思考一下为什么豌豆射手能发射豌豆?”
“靠!”姜破竖起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宁烊:“五十六。”
姜破:“?什么五十六?五十六年书?”
宁烊在游戏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打赌,五十六次。”
姜破:“……”操,他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你居然真一次次记着呢?”姜破惊了,“你记得住?”
还一百天呢,这才几天他连宁烊犯了多少次规都不记得了。
“很难记么?”宁烊问。
“……那我不是很亏!”姜破叫道,“每次忘都得从头数??”
“那要不你直接认输?”
“……”姜破没话了。
“不行,我都五十六次了,你怎么也得上五十吧!咱俩说脏话次数半斤八两啊!”姜破蹲在马路牙子上沉思了半天,还是不甘心。
宁烊哼笑一声,嘲道:“那不如我直接认输好了?”
“也不是不行。”姜破立刻顺杆爬了上去。
宁烊不想理他了,换了句话问:“车还多久?”
姜破看了看手机:“六分钟,还算快的。我们这儿车挺难叫的。”
是难叫,毕竟豪华别墅区,大家出行要么车接要么车送,门口打车的确实少的可怜,估计快车也不大乐意往这开。
姜破手机被宁烊拿走,自个儿只能无聊地玩起落在路边的树叶,一会儿堆成一座小山,一会儿在地上摆出几个大字。
玩腻了,他把“姜破”和“宁烊”拨乱,将它们重新恢复成树叶的身份,然后倏地仰起头看着宁烊:“哎,小烊烊。”
宁烊专注在屏幕上,应了一声:“嗯?”
“你之前说的,是同性恋……真的假的啊?”姜破说,“我老觉得是我昨天做的一个梦。”
宁烊手一滑,一颗植物种错了格子,顿了好几秒才回答:“真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姜破忍不住问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你以前喜欢过谁么?”
“没有。”宁烊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宁烊眼皮微微垂着,平静地说,“以前也不确定过,但越长大就越清楚了。”
“……”
“觉得很恶心?”
“啊,没。我就好奇问问,不是对你有意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是吧,理解你们这个群体的还是有很多的,你不用那什么。”姜破有些语无伦次。
“你呢?”宁烊眼皮垂着,淡声问道。
“嗯?”
“理解么?”
“肯定啊!哥看起来像是那种思想封建的人吗?”姜破笑笑。
“理解,但不能接受,对吧?”宁烊一语中的。
姜破喉咙卡了一下,一瞬没接上话。
但他这样的态度再正常不过。
宁烊也不意外,身为一个直男,面对同性恋还能友好相处,这已经是给予他最大的尊重了。
“破哥,”他目光往右一偏,轻声说道,“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也不用特意安慰我,更不用……不用觉得害怕,我不会对朋友……”话的末尾带了些微不可查的颤音。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大家都不傻,知道后面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远处驶来一辆车,双闪灯冲他们亮了亮,姜破才开口打破了沉默:“最后一个问题,这事儿还有谁知道吗?”
宁烊吸了口气,摇摇头。
“行。”姜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哥一定替你保密!”
说完,他大步走向在路边停靠的网约车。
宁烊看着手机上早已结束的一局游戏,心里苦笑一声,是谁说这个清晨很美好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真的心疼烊烊,无法不被吸引,忍不住想要靠近,但理智和现实却又告诉他不可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