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鼎剑台初露锋芒(1 / 2)
“嘤!”
一时和四季在心中疯狂尖叫。
面上垂头走路,耳朵却恨不得把里面的汗毛都竖起来,捕获南风岸的任何回应。
而南风岸,却沉默地停下脚步,听到这句话时,没有慌乱,没有喜悦,甚至少有期待。
他看向谢逾白,视线很重,又仿佛很轻。沉默之中,隐约带着某种不可言状的难过。
谢逾白有种感觉,南风岸能一眼就看穿自己是真心还是在开玩笑。
可谢逾白却看不懂他,更加看不懂了。
方才他寻不到自己的慌乱和为自己疗伤时的温柔不似作假,所以谢逾白才生出了南风岸是不是喜欢自己的猜测。说出结缘的话,的确带了试探的心。
可现在看来,难道自己想错了?这是又是什么新的情感套路啊?剧本上没写啊?作者你能不能吱个声剧透一下南风岸到底是谁?
谢逾白故作没心没肺地大笑两声,道:“开玩笑开玩笑,我只是欣赏南兄的为人,想结个善缘。”
南风岸几乎秒答:“我知道。”
谢逾白语塞。
南风岸接过谢逾白递过来的红线,轻轻摩挲了一下,那苍白漂亮的指尖拎起红线两端,在不触碰谢逾白左手腕的情况下,帮他重新系上。
——好像他知道谢逾白左腕脉搏处很敏感一样。
他道:“麒麟血线难得,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然后完全不给谢逾白反驳的机会,结束话题:“夜深了,回罢。”
边说,边不冷不淡地看了一时一眼。
都脑补到两人结婚洞房养孩子的一时,震惊于南风岸冷淡的反应,正怒其不争时,猝不及防接收到南风岸的视线,顿时只觉刺骨的寒意钻向四肢百骸,仿佛空气都被冻得凝固,胸肺窒息得生疼。
若非四季暗中扶住她,她差点就要跪下去。
一时后怕地意识到自己僭越得过头了。
她什么时候敢如此自作主张地揣度尊上的心意了?是因为最近尊上待谢逾白太温柔,连带着对属下也善了不少,所以让自己昏了头以为尊上好说话吗?
一时浑身发抖。
是啊,尊上只是还未在谢逾白面前暴露过嗜血的一面,世传南境暴君“日啖生血,夜剖人心”也不尽是夸大谣传,尤其……月圆之夜快到了……
可是,尊上似乎不愿意让谢逾白回想起丢掉的记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的守护和等候,不就是为了和谢逾白重逢相认,得到圆满结局吗?
当年的幽冥十二鬼之乱,谢逾白失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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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当年的幽冥之乱,很多高人名仕都葬身于幽冥十二鬼之手,听说战乱平息后,他们的刀剑都被万剑山庄回收了,重新归还于这鼎剑崖内。哼哼,要是我能让其中一把重新认主,师父定会高看我一眼!”
“哎,但凡加一碟花生米,也不会醉成这样啊……”
“你小子说什么?!”
“师兄,就凭你的根骨灵性,得到一把灵阶下品的剑就不错了,前辈们的剑可都是超越灵阶的绝阶,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仙阶……对了,我记得师父说万剑山庄并没有收回所有的剑,那唯一一把仙阶上品的剑,不是下落不明了么?”
“那把剑叫什么来着?”
“逢君,仙剑逢君。”
……
谢逾白呵欠连天,去往鼎剑崖的路上,混混沌沌地听见无数人议论在幽冥之乱中殒身的高人们遗留下来的剑——这些人都是以那些剑为目标。当然还有很多人想寻到专属自己的那一把,毕竟认了主的剑都对前主人有感情,比生剑更难驯服。
“鼎剑台大会时辰定得早了些,”南风岸道,“你可要回去多歇一会儿?潜伏的杀手,我替你杀。”
“早?这他妈都日上三竿巳时七刻了好吗!再过一会都该吃午饭了!尊上你的原则呢?做老大的不能那么双标!”侍女四姐妹中的“三生”在心里破口大骂。
因为尊上一向卯时便起,她们作下属的也不得不起那么早。可是今天,鼎剑台大会都要开始了,尊上居然也不催那个姓谢的,自己一个人练剑看书批折子,等着他一觉睡到自然醒,多大的脸啊!
三生想着,又偷瞄了一眼谢逾白。
红衣公子睡眼惺忪,眼睛被揉出了水光,慵懒地缓行于匆匆赶路或心潮澎湃的宾客间,显得格格不入,但偏生他的慢条斯理是自成气度的,优雅非凡,丝毫不显矫揉做作,如一株清冷高贵的玉兰花,仿佛这样的人就该“格格不入”。
举手投足间,便可看出他生自名门,从小受过宫廷仪态教育,得体知礼。可他与旁人谈笑间,神采飞扬,一笑,逸华流转,化尽春寒,这世家公子,又透出几分江湖少侠的逍遥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