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 / 2）

“好了,看来不用谈了。”

眼见瓷瓶落地摔裂,高嗣笑得春风和煦,“不知顾公子喜欢哪种死法？”

被揭穿真实身份的高挑侍女挤出丝笑：“驸马爷何必那么无情,要算起来，这也是驸马爷一手造成的，若不是驸马爷说那番惊世骇俗的话，在下又岂会因为吓到而失手？”

“现在,立刻,马上。”高嗣面无表情道，“将我夫人的嗓子恢复原状,想必顾公子完全有这个能力。”

“驸马爷当真是抬举我了。”顾长淮讪讪一笑，“在下不都已经说了吗？这解药乃是世间唯一一瓶,在下也实在是没有法子变——”

“我可以给你一个崭新的身份。”高嗣神情笃定，“一个能够让你抛头露面，不再活在阴暗中的身份。”

顾长淮怔了一怔，随即扯出抹无所谓的笑容，“驸马爷这可就意会错了，在下要的从不是什么身份，你觉得在下是躲在阴暗角落里苟活，可在下不那么认为，想当谁便当谁，天底下莫非还有比这更潇洒的事？”

连沈卿卿都看出来顾长淮是在逞强，他的心灵被高嗣活生生扒开，现在一定已经脆弱到不行,可高嗣却不依不饶，又朝着他的心直接捅了一刀。

“那你能当你自己吗？”

此话一出，沈卿卿的心都跟着瑟缩了一下，瞥见那张清秀脸蛋逐渐苍白，不由得在心中为高嗣呐喊，干得好！

“顾公子选吧。”高嗣的神情一脸认真，“是要以侍女的身份死在这，直至最后都无法露出真容，再连累你护着的那些姑娘们，让她们尸首分离跟着你一道下黄泉，还是要清清白白重新开始，做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顾长淮轻轻一晒：“驸马爷威胁人的本事倒还不小。”

“不是威胁，是善意劝谏。”高嗣道，“我只是想帮顾公子选择一条路，一条往后余生最顺遂的道路。”

“凭什么？”顾长淮眼底的讥讽更深，“驸马爷自认为是哪来的资格，能够替我选择余生的路？”

“我说过，只是劝谏。”高嗣语气没有半分怒意，反而相当平和，“我不能回答你凭什么，但我能够回答你为什么。”

高嗣紧了紧沈卿卿的手，道：“你的人救了公主，仅此而已。”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时间仿佛被静止住。

良久，顾长淮出声，他的神情未松动，话语也是极为冷淡，“解药在这世间，的确只此一瓶。”

沈卿卿的心刚一下沉，就听见顾长淮又道：“若要重新制成解药，须得费些功夫，约莫要半月左右。”

“好。”高嗣应道，“你随我去沧州。”

顾长淮眼睫一敛，“别忘了你的承诺。”

“那是自然。”

高嗣话音刚落，顾长淮已经收起软剑，打开门走了出去，而后，门被重重地关上。

沈卿卿还没从这转折中反应过来，梁珏居然是曾经的楚王世子，而且高嗣还深知他的底细，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

高嗣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沈卿卿的眼睛，问：“殿下，喝酒吗？”

沈卿卿慌忙抬眸，撞上高嗣的眼睛，一时间发现竟有些看不透他，明明站在眼前的他，是再熟悉不过的高嗣。

可为何高嗣有时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久远，久远到让她以为回到了上一世，见到了那个，渴望而不可及的高大人。

沈卿卿动了动唇，喝酒？

“对，喝酒。”高嗣笑了一笑，“我们来玩骰子，若是殿下能赢过我，那我便什么都告诉殿下，毫无保留。”

房间里的水让人撤了下去，很快侍女送来了一坛酒，几样下酒小菜，再加上一副骰子。

高嗣将门关上，转头望去，只见沈卿卿盯着那两副骰子，像是在看豺狼猛兽一般，随时准备扑上去与它们拼命。

高嗣不由得笑了笑，走至桌子旁坐下，“先下注，再摇骰盅。”

沈卿卿闻言猛地抬眸，一张小脸上明晃晃写着，凭什么，不公平！

“若是先摇骰盅，再下注，对于殿下来说，那还有何摇骰子的意义？”高嗣故作冥思苦想道，“我可是记得殿下在初次进入赌坊时，就展现出了百猜百中的能力，若是与这样的殿下对阵，那我岂不是只有输一个字？”

沈卿卿轻轻叹了口气，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随即用眼神示意高嗣说规矩，到底如何才算是赢过他。

“很简单。”高嗣指指地下的酒，“比大小，赢的人可以问输的人一个问题，被问之人则要如实回答，若是不想回答也可，选择喝一碗酒便是，只不过若是上一轮选择了喝酒，那下一轮则是要必须回答问题。”

沈卿卿眼中升起疑惑，她快速在宣纸上写道，若回答是假呢？高嗣显然没想到沈卿卿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问：“殿下会说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