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癫狂(2 / 2)
她在无意之中展现万般恣情,他却只觉手上、唇间沾的每一寸美人香,在此刻都成为了燎原烈火,连带着满身的焦灼和热烈,燃了个彻底。轻摆拉扯的帘帐之中,开始是细雨绵绵,一点点透进皮肉,随后便是暴风骤雨,倾泻而下,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难捱,还是畅意。
雨散云收,略下巫峰,一晌贪欢的荒唐止于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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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江知宜突然被胳膊上碰到的凉意惊醒,她猛地惊醒,看见闻瞻正倚在床榻上,抓住她的胳膊往锦被之中塞,她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被他牢牢抓住。
“怕什么?”闻瞻似笑非笑,双目直直的打量着她,眼前的人两靥生愁,病恹恹的躺在那儿,似刚经雨打的芭蕉般脆弱。
他适才还怕她像上次一样,宁愿伤着自个儿,也不愿让他碰她,一直仔细顾及着,却没承想,自己倒是小瞧她了。
“什么时候放了采黛?”江知宜已经拥被起了身,披于肩上的墨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有几绺正扫在闻瞻的身上,有些痒,还有些说不出的情愫。
他就势捡起垂落的发丝,绕在指上、又放开,再绕上、再放开,如此无趣的循环往复,就是不应她的话。
江知宜顺着他手指的动作移动目光,有些急切,“你答应过的。”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有些无力,身在他人掌控之下,做什么皆是垂死挣扎,哪有跟别人论承诺、讲条件的资格?
“朕是答应过,可是你适才睡得太久,而宫中太监一向手快,你那侍女恐怕早已被处置了。”闻瞻嘴角噙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回应。
“你……出尔反尔、无耻小人。”江知宜心下一沉,倏忽瞪大了双眼,再顾不得尊卑上下,撂下这句咒骂之后,披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闻瞻抬手拉住她,不允她走。
江知宜惊慌失措之下,一时乱了心神,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猛地转身,抬手触上他脖颈处的肌肤,用指甲狠狠的扎了下去。
她心中带恨,这一下丝毫不留情,仿佛是奔着取他性命的心思而去,只可惜她身上并无其它武器,只能用纤纤玉指上的长甲,妄图以此伤到他,消一消满腔的愤恨,也为采黛……
想起采黛,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一阵一阵的翻涌着,采黛那丫头,自小便同她一起长大,虽然比她还小上一岁,但处处仔细体贴,对她更是无微不至。
可如今,采黛却因为她的过错,平白无故的遭了难。
她本以为自己搭进了身子,就能救下采黛,可是她太愚蠢,真以为皇帝会言出必行,以为这宫中有皇帝顾及不到的隐秘。
她脑中再次浮现起那些太监们动手打人的场景,更是愈发狠下心来,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誓要让眼前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闻瞻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根本躲避不及,她的指甲虽然伤不得太深,但因为那块肌肤本就薄弱,经此举动,鲜血霎时顺着她的指甲缓缓流了出来,他的颈上多了几个浓艳的血痕,在微微发红的白皙肌肤上格外刺目。
一时之间,两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之际,彼此眼中更多的是茫然。
灼痛的肌肤,让闻瞻率先反应过来,他抬手碰了碰伤口,又放下手掌看着满手的鲜血,几乎是瞬间勃然变了脸色,冷着声音询问:“江知宜,这就是你杀我用的法子?真是好本事啊。”
说着,他不等她回应,便将她携在腋下,重重的扔回床榻上。
一手紧紧的攥住她伤人的那只手腕,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靠近自己,目中流露出讥讽和嘲弄,嗤笑道:“你的侍女还没死,你就要上赶着要替她报仇,若是她死了,你又将如何?”
“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江知宜做出癫狂姿态,在他身·下不停的挣扎,剧烈的反应让她不禁大口喘息起来,眼眶发红,长发散乱。
她好像已经忘却了什么叫理智,也听不进他嘴中的任何话,只知道她的容忍并未换来身旁人的平安,她的一切皆毁于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