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两只兔子(1 / 2)
宋江为表体恤,特地认了一丈青扈三娘为义妹,只要我把她给娶了,将来跟宋大哥也就成亲戚了。一家人,什么事儿都好说。
大清早,我的小宅子里面挤的到处都是人,顾大嫂带着一群家眷小厮过来给我布置新房。他男人孙新带着几个兄弟在外头给我粉刷房子,上房梁系红绸铺红毯。
满屋子人都兴致勃勃的在我这宅院里头来回蹿。
我干瞪着两只大眼,紧盯着家里那些东西,追着嘱咐他们小心些不要给碰到,更不要放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顾大嫂那个胖老娘们偏就是手脚麻利得很,三下两下把二郎的所有东西收拾到一起,放在箱笼里面扛起来就往外送。
我要上去抢,被这婆娘一把扯着强按在椅子上。
她说:“大官人,不是我说你,明儿个就是你大婚了,马上新娘子就要进门,家里还放着武二爷的东西,这可不合适,往后他也不能再回来住了,你还留着这些苤西干嘛?干脆都着人给他送去吧。”
不等我阻拦,这老娘们大手一挥,就教那小厮把东西给送到军营里头去了。
我心痛得不成,伸着脖子跟她理论,可是这个老娘们儿具备了更年期妇女身上的所有特点。
嗓门儿大,气势足,盲目自信,蛮不讲道理的架势跟公交车上占座的老大妈有一拼,又跟跳广场舞的熟女们一般火热执着。
带着手底下那几个婆娘连撕带拉,连吼带扯,到底是把我那一箱笼东西给送走了。
实在是怄不过这个娘们儿,我颓然倒在床上,直着眼睛看房顶。
指尖抚着身子底下绣着的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小黑兔,是我求了月娘好长时间教她给我绣好的。
晚上我躺在二郎怀里跟他讲两只兔子的故事,我说白兔子喜欢黑兔子,可是黑兔子不知道,于是白兔子就翻山越岭地追求黑兔子,然后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二郎把我抱在怀里听得直笑,他说我得多幼稚才会编出这么好笑的故事,笑完了他又低头来亲我,说爱死了我现在这个傻乎乎的样子,真象那个白兔子。
床上还留着二郎的味道,他的寝衣我舍不得洗,这几天他不在家,每天晚上都抱着他的衣服睡的,呼吸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才能感觉到安心。
身子底下突然一紧,却是顾大嫂在用力扯我的床单。
我说:“嫂子,你干嘛呢?你别给我扯坏了。”
顾大嫂的脸笑得跟个猪屁股似的:“兄弟你又说傻话呢,新婚之夜床上的铺盖哪儿能用旧的?嫂子给你整了一套新的,还绣着鸳鸯呢。对了,还有这个哩……”
这胖老娘们献宝似地从怀里取出一块白帕子,一脸神秘地道:“这个,当天晚上放在新娘子身子底下,见点红,添喜气。”
我看着她那张眉飞色舞的脸苦极反笑,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搭,嬉皮笑脸的说:“嫂子,这东西怎么用?你教我啊?”
那张猪屁股腾的一声就红了:“去去去,这话也来问我,你这人咋会这么不正经哩?”
我一把抱住她的老粗腰:“嫂子,我哪儿是不正经啊?我是真不懂,你看看你兄弟我白长了三十年,好多事儿我都不明白,要不然嫂子你现在就教教我吧,你教教我嘛,啊哟,你别挣啊,唉,你推我干啥,好嫂子,别客气,把你房里的手段全都施展出来,能教我多少是多少,快点快点!”
抱着她就往床上按,顾大嫂吓得放声大喊:“相公,快来救我啊,西门庆他又在耍不要脸了!”
这动静就跟杀猪似的,我忍着耳朵痛,就是死活抱着她不松手,拿着脑袋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拱。
她老公孙新在外头听到声音,冲进来就把这老娘们从我怀里扯出来,
嘴里骂着:“西门庆,你胆敢轻薄我家婆娘?”
我说:“孙新大哥,人家哪儿有轻薄了?是你家婆娘嫌我知道的太少,非来教我的,你看看这满屋子东西都是按照她的意思摆的,什么东西该放哪儿,哪些东西该送走的,全是她说了算,我自己都做不了主。
既然这么爱作主,干脆新婚之夜,顾大嫂你也过来得了,在旁边看着我跟新娘子洞房,在旁边好好指导指导,免得我不会!”
“你!”孙新气得张口结舌的,转身护着他家婆娘往外走:“傻婆娘,就你爱操心,西门庆以前有多少女人?他新郎官都当了五六回了,还用你来教?指指点点的,怪不得招人家烦。”
顾大嫂不服气:“他以前娶的那不是民间女子吗?能跟一丈青比?人家可是将军虎女哩,我不多提点几句,他能治得住她吗?再说了,西门庆快成亲了,家里还放着武二爷的东西,这也不合礼法啊?我替他收拾收拾这还错了?”
孙新说:“傻老娘儿,你咋能动人家东西哩?真是傻得不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