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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亭却岿然不动,“……我已经收了那小孩为徒。”帝王闻言心内闪过一丝阴霾,对芸亭的话静默不答,久久不见芸亭握住自己伸出去的手,只得放下手叹息道,“罢了,我跟你赌什么气。明知道你不会在意我。”
说着,帝王踏上长廊与芸亭并肩站立,拍了拍自己肩头落着的积雪,并不愿意提芸翊,反而语气柔和的说,“芸亭,我有些想念你煮的茶了。”
“陛下……”
“芸亭,私下你还是如同旧时一般,唤我的字就好。”帝王的强占欲即使克制了,也在说话字里行间展露出来。
芸亭抿了抿唇,“长安。”
帝王听着,微微笑了,俊秀的脸上不见分毫往日里的狠厉之色,“这两个字在芸亭嘴里念出来果真分外好听,这世上也只有母后和你唤过我这个小字。”
“我煮茶手艺很差,也只有你尝过还念念不忘。”芸亭淡淡回道。
谢长安抿唇一笑,两人并肩在长廊下走着。
谢长安望了望外面风雪漫天,树枝枯寒,不见雀鸦。“一晃,十五年了……想想第一次见你也是这般大雪天,你被埋在厚雪中,我却一见你倾心。”
谢长安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眼芸亭,果然对方脸上分毫不见动容,不免有些叹息,“我已三十有六,芸亭却丝毫不见变化,再等几年……”
“凡人想保有青春,于我不算难事。”芸亭望向谢长安。
“可我知道,这样你就报了我的救命之恩,可以随时离去了是吗?”
芸亭不答,推开宫殿高门,里面是书房模样。谢长安跟着芸亭走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几步之遥,在谢长安看来,距离却有如天地沟壑,游鱼飞鸟。
“我不会让你如愿,就算我垂垂老矣芸亭却年轻依旧,我也不在乎。人生本就恍若大梦一场,十五年如一梦……何况余生?”
芸亭修行三百余年,心性坚硬冷漠不轻易为人情所动。
回瞥一眼谢长安,不愿多做回应。
谢长安却心里早就满是翻腾的暴虐之意,难以忍耐的低声缓缓说道,“芸亭,你最好紧紧护好那小子,不要让他有机会落入我手中。”
谢长安话语极轻,一字一句都是夹带杀意,毫不掩饰痴念和残忍,满是狠辣之意。
“他现在是我的徒弟。”芸亭淡漠直视谢长安,无形中这句话透露出一两分对芸翊的维护之意。
谢长安脸色越发深沉,两个人静默好一会谢长安脸色一敛,勉强恢复斯文淡然的模样,“芸亭,我今日来是想喝你的茶,我们不提这些扫兴之事了可好。”
……
芸翊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这空旷的宫殿没有瞧见蜡烛或者珍贵明珠,却亮堂堂的,比大白天稍柔和些的光,也照得这偌大的地方没有半分人气儿。
他正好奇的研究哪来的光源,宫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正是芸亭。
芸翊望过去,“师父。”
小孩有些兴奋的起身小跑过去,又忐忑的在芸亭面前站住不敢放肆亲近。
芸亭看了他一眼,走到寝殿稍里面些的没有任何摆设的空地,小孩眼中扬着依恋紧紧跟在芸亭身后。
“你去一旁稍待一会。”芸亭道。
芸翊不明所以,站在一旁看着芸亭凭空变出一些似玉非玉的散发着耀目荧光的玉石。
那些耀目玉石竟然能随着芸亭的手指摆弄,凭空飞舞移动,不一会芸翊就能从那里感受到有一种格外舒适之感。
“这是什么?”芸翊目瞪口呆。
“聚灵阵,你站到阵法中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