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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世安等在凉亭内,石头圆桌上布了几样下酒菜。桌角,还有一壶菊花酿。
傅世安静坐一边,抬眼见人来了,他才抬手执起酒壶来,将两只酒盏满上。傅世荣踏进亭内,傅世安恰好斟好两杯酒,搁下酒壶,抬眼笑望着走至面前的人。
“大哥,请坐。”
傅世荣傅世安二人关系更好些,平时也常有一起喝酒。谈谈生意,论论时局什么的。
傅世荣一甩后袍坐下来后,率先严肃说:“今儿裘哥儿实在不懂事,这是我教子无方,我自罚一杯。”
说着就要端酒来喝,却被傅世安拦住。
“大哥言重了。”傅世安说,“小孩子心性而已,何必较真?何况,我瞧后来他跟岁余玩的很好,还说要把他的玩具都给岁余玩,两人都约好了。”
傅世荣作罢,搁下酒盏来,目光朝对面探去,问得直接:“这个时候找我,想必除了怕我会罚裘哥儿外,还有别的事。说罢,你我之间就不必见外了。”
傅世安点头:“的确是有别的事。”
“何事?”
“来,先喝酒。”傅世安端起酒盏,二人碰了下,皆仰头饮尽后,傅世安这才说,“过完年后,松阳县和金陵府这边的生意,我想尽数交给大哥管理。”
“你打算进京?”傅世荣还算了解这个弟弟。
傅世安道:“是。”但又说,“忽然觉得做生意累了,也想考个功名去朝堂上试试。”
“你想走仕途?”傅世荣拧眉,沉默一瞬后,才重新开口说,“但爹在的时候,最是反对你读书考取功名了。”
三个儿子中,傅老爷最重视傅世安这个小儿子。但是,对这个小儿子,也是最严厉的。
对他严厉,似是寄以厚望。但是,却又不愿这个儿子走科举仕途。好几年前傅世安就中了秀才,本来可以趁热打铁继续参加秋闱考的,但傅老爷却严厉勒令他不许继续读书。
从那之后,傅世安彻底丢了书本,只一心扑在生意上。
傅世安是个极聪明的人,读书能行,做生意,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傅家生意拓展到京城,就是他一手力成的。
至于期间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没人知道。
傅老爷虽知道,但却并不太在乎。傅老爷在意的,就是傅家生意能不能做大、做强。
提起已逝的傅老爷来,傅世安脸上明显冷了几分。他修长手指捏着翠绿的酒盏,他目光落在酒盏上,漫不经心对傅世荣说:
“是啊,他不准。可如今,他也走了好几年了。而傅家,也如他所愿,如今在京城也算站稳了脚跟,他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父亲对弟弟的严厉和狠绝,傅世荣从小是看在眼里的,他也很不明白父亲为何要那样做。
对三弟,父亲似乎抱以了极大的厚望。这种厚望,近乎有些疯狂。
傅世荣知道自己劝不住,所以也没再劝,只问:“是因为弟妹吗?”
傅世安又仰头饮尽一盏酒,之后才说:“算是吧。”
她执意等谢隽,无非是在意谢家门第,指望着靠谢隽救她父兄。那如果这些,他也能做到呢?
其实从五年前初见她后,他就没想过要放手。就算没有潘家败落一事,他也会想别的法子得到她。
有些事情,其实别人不知道,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过。五年前的雪天初见后,他便偶会做一个梦,梦里,她红巾罩面一步步朝他走来,俨然是做了他新娘。
从前只觉得是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可近些日子来,梦里不仅有她,还有别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好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那些一样。
“大哥,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