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也是，皇上也要敬王大人几分，何况区区一个公主。”这话陆安听着特别受用，京都王家和谢家是世家，向来居高自傲，素日里大家明里暗里的恭维，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若真挑开了放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就他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那就又是另一番境遇了。

陆安思索片刻正欲开口，皇上又进来了，面若寒霜，想来是对殿内的情形了如指掌，直接越过众臣，走到十公主跟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十公主瞧着父皇这般安抚，心里一暖，低垂了脑袋顿时又是潸然泪下，瘦削的肩膀颤抖着，甚是惹人垂怜。

皇上转过身来扫视殿内，重重的冷哼一声，低斥道：“朕的女儿算不得女儿，王家谢家的女儿才算的上是吗？”

王尚书急忙跪下了连连解释。

谢尚书素有腿疾，扶着旁边的一位年轻人作势也要跪下，余光瞟着皇上这边。

以往这个时候皇上定然是会起身去将他扶起，但是这次，皇上迟迟没有动作，就盯着他艰难跪了下去。

“谢尚书家中孙女众多，不如就选一个知书识礼的记在皇后膝下，朕封了固安公主好了。”

固安公主？这封号一看就是要送去和亲的意思。

殿内的几位大臣谁家中没有几个待嫁的女儿孙女，听皇上这么说倒是有不少松了一口气的，尤其是兵部尚书王苻坚，方才急出了一额头的汗，这会儿算是放下了心来。

陆安瞧着殿内的这几位大臣，哪一个不是身居高位，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和梁国的和谈不过是象征性的走个过场，竟还生出了如此的事端，还不如就让谢尚书直接先自割腿肉送了他家孙女去和亲！

但是，嗐，算了算了，如今这世道身为女子活的已经如此艰难，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随即向前一步，躬身单膝跪下抱拳叩拜皇上，开口道：

“微臣斗胆，有些话也许会惹了众怒，但......”

陆安停顿片刻，稍稍抬头余光瞧一眼皇上的反应，见他正认真的等着她继续，便接着说：

“但臣仍然斗胆想说出来与各位大人探讨探讨。”

皇上背过手去，冷着一张脸：“说！起身说话！今日无论长平侯说什么，朕都免了你无心之言！”

陆安随即谢主隆恩站了起来，保持着微微躬身抱拳的姿势继续：

“臣并不认为此次与梁国的和谈是为了以求两国交好。”

她这一句话没说完，殿内已经‘嗡嗡嗡’的炸开了，大多已经开始伸出手跃跃欲试做好了义愤填膺指责她的架势。

但陆安一一略过，缓缓抬起头继续：“梁国现在奉上的种种都是我炎国应得的！不是我们求来的！”

“梁国百年来扰得我百姓不得安生，昼夜窥视虎视眈眈，我炎国大好儿女背井离乡，卧雪眠霜，驻守边关多年时刻不敢懈怠。”

“如今打得他跪地求饶，难不成我们还要陪着跪一个不成？”

“要我说......”

“别说已经控制的城池、我们炎国的女儿，即便是一个铜板、一个布条，他们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