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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钦凌的到来搅乱了这一池春水,之前?大家其乐融融的表象顿时不见,反而变成了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的杂市,畅言没有,聒噪不少。
好在季成伏虽然也喝了酒,脑袋毕竟还清醒。
几乎不需思考,他便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叹息一声后,缓缓说道:“诸位——”
这声音不高?不低,偏偏说完后现场的人真的慢慢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几个不起眼的人悄悄收回?了拉扯他人的手,隐藏起自?己?刚刚的动作。
季成伏继续说道:“既然成伏办了此次的诗会,便是希望大家无?论家世,皆能以诗会友,因而请各位兄台卖成伏个面子——”
他深情地看着云钦凌,继续道:“云弟,也许你……”顿了顿,他说道:“没关系,都过去了,来,我们一同……”
话没说完,云钦凌就再次避开了他的手,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们此前?并不相识,叫我云钦凌便好。”
说完,又行了个礼,便不再理会现场吱哇乱叫的人,径自?朝内场走去。
该做的礼数他已做足,至于那些花里胡哨的?
对不起,他没兴趣陪同。
季成伏的手停留在空中,饶是涵养再好,都忍不住变了变脸色。
当然,他不会说什?么,因为他还未开口,现场已然有他人怒道:“这云钦凌太过无?礼,成伏你莫难过,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也是也,此人品性不佳大家有目共睹,何苦再给他面子,也是成伏太过好心?!”
“我看哪,咱们谁也别理他,看他怎的傲气!”
……
这样的安慰下,季成伏的脸色终于好看许多,他拱拱手:“多谢诸位兄台,今日?的诗会马上开始,大家切勿因此扰了兴致,我,我不碍事的。”
一番唱念做打,季成伏除才名之外,仁义之名再次为众人所钦佩。
众人好一番赞扬,热热闹闹的,真与那闹市无?甚区别了。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顾瑾瑜忍不住冷笑?了许久,这才慢慢悠悠地出场:“众位才子好兴致。”
哎呀,怎么办,打扰他们互相吹捧了,顾瑾瑜心?里毫无?歉意地检讨了自?己?一句,坦然地打断了这“温馨”的场面。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尉迟墨的声音也在旁边响起:“顾大人。”
好吧,无?论想说什?么,顾瑾瑜现在都只能把话收起来,转身恭恭敬敬道:“尉迟大人好。”
月色正好,这诗会,终于开始了。
后院是诸位才子们带来的家眷,虽说男女有别,但只隔了影影绰绰的一层纱,这意境反而更好,前?院的一些才子也更加激动。
前?院,诸位才子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的菜品、点心?、瓜果、茶水,应有尽有,即使是难得一见的番邦特产,在这里似乎也只是普通的点缀,丝毫不显珍贵。
这样的摆弄,反而显得主办人季成伏更加难得,不少才子心?中火热,更想与他打好关系了。
云钦凌默默地坐在角落,听着身边几人对这名为“马奶果”的点心?尽情吹捧,对季成伏的艳羡,丝毫不动心?。
他开始怀念学堂内寡淡的师娘牌饭菜了,也不知小花一天没见他会不会瘦,他的超级注释典藏扫地僧存留版《圣言》还没看完……
眼看时间差不多,季成伏站了起来,露出矜持的才子微笑?,恭敬地向着在主位的尉迟墨及顾瑾瑜行了礼,接着落落大方地说了一番场面话,终于宣布诗会正式开始。
谁能想到呢,持续了一整天,又吃又喝又玩,仅仅是诗会的预热而已。
不少人甚至在诗会开始之前?就醉过去了,有几个还十分?有名,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这次的诗会才子众多,少那么几个,倒也不碍事。
这不,季成伏刚宣布开始,已有人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分?享自?己?的大作。
诗会诗会,自?然是以诗会友。
不过,季成伏早早地将自?己?的诗会主题放了出去,因而几乎人人都做了准备,看似每个人都是随口而作,但佳句甚多,听得人眼花缭乱。
纯粹描写春景的,借着对春景的描写抒发?自?己?的志向的,有借物喻人说自?己?品格高?尚的,还有人当众借诗拍圣上马屁的……
只是这样准备好的诗作,终究还是有些雕琢过分?,不够自?然。
且即使平均水平很高?,但欣赏了一会还是觉得有些许腻歪,于是,有人便开始将脑筋打在了表现上。
在第一位脑子灵活的才子在念诗兴起时摔了酒杯以后,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接下来的“才子”们纷纷解放天性,动作豪迈起来。
更有甚者,当众脱去外袍,就是为了表达对于美好的向往,对正道的追求。
至于什?么是美好,什?么是正道?
他头也不转地对着尉迟墨、顾瑾瑜二人,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现场叫好声一片,此起彼伏的喝彩,让诗会的氛围陡然达到了顶点。
字为佳仁的这位才子,在这样的激励下更是满脸通红,激动得不能自?拔。
云钦凌端坐在角落里瞧着,心?下只觉得无?奈,怪不得老师不让师兄们过来,这里实在是。即使他水平不高?,觉得这里的诗都不坏,却也不喜欢这里,因这氛围着实不好。
这样的不喜,在看到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动多少,却被殷勤的仆人们换了一轮后达到了顶峰。
太坦然了。
好像除了云钦凌外,没有人察觉到这样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上好的鸡鸭鱼肉,并未动过,也无?人想动,就那么摆在桌面上。仅仅有些冷了以后,马上有人换上新的。
瓜果也是,糕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