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怨校11.8(1 / 2)
这?游戏本来就不是冲着让玩家死去的,总会给玩家留有生机。
沈容相信有他们说的那种游戏机制。
只要完成最基础的,哪怕没把游戏弄清楚,也能平安离开。
但是,她玩游戏,可不只是为了活下去。
佟焕也和她一样。
二人研究窗台。
在窗台外围发现鱼线摩擦的痕迹。
扯断的鱼线另一端连着?沈容要住的那间房的窗户。
这?是个机关!
沈容要住的那间房的窗户一旦被打开?,这?边的鱼线就会被拉扯。
卢灵兰被绑在鱼线上,线一扯。
她就会站不稳,摔下楼去。鱼线不足以支撑她的体重?,自然就会被扯断。
背后的鬼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机关。
为了让她有负罪感,让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卢灵兰?
可笑的逻辑。
卢灵兰的死分明是鬼作祟。
不过背后的鬼会有这?种逻辑,可见她的思维并不是绝对冷酷。
甚至还有点天真……
还有……
那鬼可能在人之中有内应,知道她即将会住进那间房,所以才能提前安排好这样的机关。
尤恩与简如依还在试图说服沈容和佟焕同意他们的想法,找出基础任务后就离开游戏。
沈容和佟焕离开了这?间房。
韩亚心站在走廊外?仍低着头,拉着?行李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沈容脑海中倏忽间闪过一?个想法。
她让佟焕推她到韩亚心面前,道:“能陪我去上个厕所吗?”
韩亚心失神地看向沈容,下意识要同意。
手伸过来,又后知后觉地缩回手,露出害怕的表情。
她在装。
她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害怕,却要装出害怕。
她就是鬼的内应吗?
可是她并不能提前知道何老师会让出哪间房给他们住啊。
沈容装出可怜的模样,道:“我真的很急,不能陪我去上下厕所吗?佟焕他不方便陪我。”
韩亚心眼神慌乱。
“我陪你去吧。”
杨媛媛从屋里出来,推着沈容进厕所。
沈容回想杨媛媛和韩亚心之间。
方才在那间有尸体的门口,杨媛媛说话,韩亚心下意识就接了话,仿佛两人很熟悉的样子。
进入厕所。
厕所里又安上了新的镜子。
镜面映出她和杨媛媛的容貌。
突然,镜面映出的厕所地面满是脏污,拖把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一?个个模糊的黑影穿着?校服,包围了镜子里坐着?轮椅的沈容。
它们没有五官。每一个黑影的脸上,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血红大嘴。
这?嘴仿佛会吃人,漆黑的牙齿尖利如怪物,狰狞地笑着?。
它们伸出漆黑的、堪比脸大的手,对镜子里的沈容推推搡搡。
沈容恍惚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被一双双手摇晃的感觉。
无力,无奈,绝望,难以挣扎,恐惧……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不太想和你玩游戏了。”
她耳边响起声音。
镜子里的“沈容”转过脸来与她对望,道:“你走吧。”
沈容收回目光,无视了镜子里的场景。
杨媛媛推她到一间隔间,要扶她坐上马桶。
沈容拿出【吐真】卡牌,悄悄对杨媛媛使用。
沈容:“我突然又不想上厕所了,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和韩亚心是不是认识?韩亚心家境很好吗?”
沈容突然想到:
——既然韩亚心能装出害怕的意思,那么就代表韩亚心的自述也可能是瞎编的。
曹金为那时带人去医务室看望她,带的是韩亚心。
韩亚心如果真的特别害怕被鬼缠住的她,完全可以推脱说不去。
曹金为是个挺照顾学生的老师,从他被尸体吓到后还记得拉她和佟焕从那间房里出来也能看出来。
如果韩亚心真的不愿意去,曹金为不会为难她。
而且后来曹金为让韩亚心陪她,也表现得很自然,仿佛并不知道韩亚心害怕她。
韩亚心,绝对有秘密。
“认识,我们以前是初中同学。她小时候家境不错,不过初二的时候父母后来破产了,后来高一?开?学前,父母再次发家……”
杨媛媛的嘴不受控制地回答着?沈容的问题。
她满面惊愕,却闭嘴,却闭不了。
沈容勾唇轻笑,问道:“她父母是怎么再次发家的?你知道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和校长女儿对调……”
话未说完。
她的轮椅突然被一?股力量掀翻。
沈容手抓隔间门板,用力一?拉,翻身躲过倾倒的同时朝她身上砸来的轮椅。
站定,她对着?映不出她模样的镜子道:“怎么?不是喜欢玩游戏吗?这?么玩不起啊?”
杨媛媛连连后退,质问沈容道:“你是什么人?”
沈容话还没问完,打算继续问杨媛媛。
杨媛媛转身就跑。
沈容要追。
厕所的镜子却突然爆裂成无数碎片,拦住了她。
破碎的镜片在空中飞舞,如同无数尖锐的薄刀片,划向沈容。
沈容遍体生出灵纹,用背须遮挡,道:“你只能拦我一?时,无法一?直拦我。我总有机会查清背后的一?切,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来帮你的呢?”
碎片停滞在空中,反射着?灯光,亮如璀璨群星。
“是吗?可是你的帮忙来的太晚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镜片再次爆裂,碎成细沙朝沈容袭来。
沈容降下风雪,冰冻碎片。
倏忽间,她意识到。
这?学校里的漫天赤黄沙尘,不正如这?些细碎的镜片一?样吗?
倘若那不是沙尘,而是类似细碎镜片一?样的东西。
那么……这整所被沙尘包裹的学校,不就全在背后鬼的掌控之中了吗?!
那两个以为自己逃出去的学生。
最终也还是死在了这?里……
这?所学校,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学校吗?
还是这所学校只是被某种特殊东西笼罩隔绝了?
——我只是一条金鱼呀。
她耳边回荡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