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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天傍晚,李临兴致勃勃来找姜小乙。
“嘿!你得好好谢我了!”
姜小乙躺在床上,懒洋洋道:“谢什么?”
李临也不卖关子:“我带你出宫,怎么样?”
姜小乙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
“当真?”
李临道:“当然,每个月月底侍卫营都要出宫采办物品,这事都是我负责的。原本是我和小伍去,既然你这么闷,我跟他商量了一下,就换你了,正好他还嫌累。”
姜小乙大喜过望,照着李临胸口就来了一拳,李临哈哈大笑。
“你就这么点力气!”
俩人一路打闹到屋外,刚巧被进院的肖宗镜和谢瑾撞上,谢瑾正在气头上,见状怒斥:“没点规矩!”
吓得二人慌忙噤声。
肖宗镜让谢瑾先进屋去,问李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临:“大人,这家伙快闷出病了,我把他和小伍换了岗,我俩出宫采办物品。”
肖宗镜笑了,看向姜小乙。
“待不住了?”
姜小乙:“大人恕罪,宫里什么都做不了,确实有点憋屈……”
肖宗镜道:“何罪之有,跟你之前的日子比,这里确实有诸多拘束。这样吧,我再多给你们一天。李临,你带她到处玩玩,吃点好的。”
李临难以置信道:“真的?!”他使劲怼怼姜小乙。“愣着干嘛,快谢过大人呀!”
姜小乙回过神:“啊!谢、谢过大人!”
肖宗镜淡淡一笑,回到房间。
院子里,李临悄悄对姜小乙说:“我看的果然没错,大人真是宠你。”
姜小乙喜道:“真的?”
“嘿,你先别得意。我告诉你,凡事都得分两面看,上司对你越好,你就越得卖命。不过,最近大人对你的照顾未免过头了些……”他贴着耳边与她道,“我有预感,你可能要接大活儿了!”
屋里传来肖宗镜平淡的话语。
“李临,你若是皮痒了就进来,我帮你松一松。”
李临做了个鬼脸就溜了,姜小乙道:“等等我!”也跟着屁颠颠跑掉。
房间内,谢瑾本就因南军军饷被劫一事搞得怒发冲冠,又看到肖宗镜在这节骨眼还有心思调侃李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就要发飙,但想了想,话又咽回去了。他眯着眼看肖宗镜,道:“我看他说的没错。”
肖宗镜道:“什么?”
谢瑾:“李临刚刚的话!”
肖宗镜失笑:“这小子的话也能听?”
谢瑾:“你莫名其妙从齐州带了个人回来,只说是帮忙破案的义士,具体怎么帮的,你又不讲。带进营也就算了,他终日好吃懒做,无所事事,带坏营内风气!到现在还不知他武艺如何,竟然连早操也不练!”
肖宗镜笑道:“小王爷息怒。”
谢瑾:“你莫打岔!”
肖宗镜不再玩笑,正色道:“文真,我既带小乙回来,那她就是自己人了,侍卫营上下要一条心。而且,你误会了,小乙并非是你想的那种人,她的心思和本领,也不在那几下拳脚功夫上。”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薄本,那是丰州太守章太竹加急送京的奏章,里面提到南军七十多万两军饷和数十万石粮草被劫一事。还有押运粮饷的南军大将赵德岐一行也无故失踪了。
奏章昨日刚到,永祥帝难得上朝一次,阅之甚忧。这些饷银凑来不易,而且赵德岐是与杨亥齐名的大将,是南方五州的保障,他之失踪于朝廷而言,比失了粮饷损失更惨重。
永祥帝把奏章交给肖宗镜,希望他能查清此事。
肖宗镜向永祥帝汇报齐州事宜,希望朝廷能派人整顿齐州军政,尚无反馈,今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全国烽烟四起,就像个被捅漏了的马蜂窝,慌张又无序。
肖宗镜想了一圈,觉得脑袋甚痛,长长一叹。
这是姜小乙进宫以来第一次出来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