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章:是谁(2 / 2)
贵人根本不管这些,行私刑就行私刑了,他就行了,谁还能拿他怎么着!有本事去皇帝那告他去,他还真巴不得有人去告他呢。
他到了四夷馆,拿过来美髯公的审问笔录,仔细的看起来。
笔录可以说把我进四夷馆后的所有行为,全都详细的写出来了,尤其是慧娘的陈述,可以说事无巨细,把我的行为讲的清清楚楚,毫无遗漏。当然,我出四夷馆她就不知道了,这段是不包括的。
看着看着贵人的眉头就渐渐的凝重起来,他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妖怪事件他因为身份关系比别人要知道的详细,惠明和呼延灼坚定的认为妖怪就在御街北端东边,景灵东宫位置。
如果不是景灵东宫供奉的是历代帝后的御容,恐怕惠明和呼延灼会直接说出来妖怪就在景灵东宫。
景灵东宫是不可能让进去大肆搜查的,那就转为从妖怪喊叫的“老黑”着手。
二位仙人都表示,妖怪的喊叫听的一清二楚,但是没有听出来声音为男女。所以这才奇怪,如果是人肯定能听出来男女,听不出来男女的必定是妖怪!事出反常必为妖嘛。
那就开始查老黑吧,可怎么查?不知道老黑是人还是妖,没有任何具体目标,根本无从下手。
梁城叫老黑的特别多,不仅仅是人,动物也叫老黑,鸡、鸟、鱼等,但凡是浑身通黑的,都通通叫“老黑”,甚至于八哥的别名就是老黑鸟。
这让怎么查?
于是,各种猜想就诞生了。
不管什么千奇百怪的猜想,最后都被一一否认,但渐渐的归理下来,这两天老黑被指向一个人,且这个人的形象还十分的吻合,从各种方面分析都能说的过去,这个人就是东京府府尹鲍正文。
鲍正文因为皮肤黝黑被民众喊为“鲍老黑”,妖怪的位置又是从景灵东宫发出的,鸡叫声最先起头的还是东京府附近,几处迹象都表明妖怪求助的对象,很可能是鲍正文鲍老黑!
甚至有人推测,妖怪是被帝后压制的镇殿妖怪,鲍正文平时廉洁公正、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所以,妖怪才喊出“老黑救我”。
这喊救他的妖怪必然是认为自己心里委屈,或者是认为被帝后镇住这么多年压够了。在听说鲍老黑的事迹后,才喊出“老黑救我”。
这样的解释从牵强到渐渐的圆满,漏洞被补的越来越多,已经揪不出把柄、找不到可以质疑的了,这两天渐渐的被人认同,连贵人自己甚至都有点相信了。
可他现在看见慧娘的供词,竟然说我是那日夜里突然病倒的,天明发现我的时候我是昏迷的,那么,那天夜里我必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贵人不会把我往妖怪身上联想,他担心的是我冲撞了什么,然后被吓昏迷或者中邪犹不自知。
他交代美髯公:“伴伴把这些整理后写成状纸,我明日去告御状。我现在再去一趟杨家。”
美髯公询问:“哥儿为什么不让写成奏章?奏章不是更方便些嘛。”
贵人苦笑,“你我在四夷馆这一通闹腾,参我的奏章恐怕今夜就会摞满计省两院的案头,我若似他们那样也写了奏章,岂不是和他们一样无新意了,那多不好玩。”
美髯公微叹气,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自家主子了。
“哥儿尽管放心,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贵人出了四夷馆,骑马直奔兴国寺。他和兴国寺的惠明大师交情颇深,他准备让惠明去给我看看,看我有没有中邪。以他对中邪的理解,我的昏睡症状也是中邪的表现之一。他一点也没有想过,如果我是那名妖怪,惠明会怎么处理我。
惠明再被称为仙人,对于贵人的邀请还是欣然应允的。他连耽搁都没有耽搁,穿上袈裟就随着贵人来了杨府。
贵人到杨府,听闻我醒了一下,接着又睡着了,非常欣慰,悬着的心落下去,没有那么焦虑了。
善秀母亲的院落挺小的,五间北屋,五间东屋,五间西屋,三间南屋。厅堂就是南屋,因为厅堂需要的间格大,房间一敞通,直接盖的就是大三间,坐地是五间房的地方。
院子房间多,空地就少的可怜,只有三间房的宽度,五间房的长度,瘦长。砖漫地一棵树都没有种,砖缝里的青草也被拔的干净,满眼的灰色,不见一点生机,真真的符合寡妇的居住环境标准。
呃,杨府地处偏僻有校场,这倒是比容国公府好的地方。
我被安排在北屋的西头两间房内,东头的三间是善秀母亲住的屋子。
原本这样的安排是不经意的,恰巧这段时间没有亲戚过来陪善秀母亲,我便捡漏住进北屋两间房。北屋冬暖夏凉,我又病了,善秀母亲是慈悲心,怜悯我才这样安置。
好巧不巧,这些看进贵人眼里就变了味道。他认为是杨家尊重我看重我,才把我捧得这样高,让我一个外邦人住进正屋。他为此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