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章:杨府(1 / 2)
善秀忙低头承认错误,想必也是做惯了吧。
“五祖母,孙儿错了,是孙儿太莽撞了,急着要看杞王府送来的礼品,才忘记了规矩,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改。”
五老夫人虽不是长得尖嘴猴腮的刻薄相,也是剑眉倒竖、杏眼圆睁、宽额头尖下巴、倒三角的无福寡妇样。
“改?下次?承哥儿,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说你都跟我说过多少次下次改了,可你改了吗?”
善秀闭嘴不回答,恭顺的低头看地面,一副反正是让你逮着了,你想咋教训就咋教训吧的架势。
五老夫人大概也是见惯了的,调过头来看向我,质问:“翁主,承哥儿这样来找你,不是头一次吧?”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火气和质问我的权力,沉默不语自视忽略,只盼着她赶紧的知趣走开,别惹我发脾气,免得伤了双方的和气。
没想到她竟然不依不饶,转向排风问:“你来说,承哥儿是不是经常这样来找翁主?”
排风是最弱的一个,她是仆,杨家哪位主她都惹不起,也不能惹。五老夫人的怒火烧到她身上,她无法抵抗,小声嘀咕:“也没几次。就一次两次吧!”
五老夫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仍然是气冲冲的。“几次是几次?一次还是两次,还是三次、四次!”
善秀见她为难排风,自是不能让排风代为受过,接过去话自己说:“三次!回五祖母:一次是陪同陈留王来看翁主,当时翁主昏睡不醒,我们站在屋外根本没见翁主的面。二次是翁主苏醒,过来恭贺翁主,当时随母亲一起来的,只在外间站了站。三次就是今日,为的是看看大越王朝的贡品。”语气里已经有不耐烦。
按理说,五老夫人应该知趣的懂得收敛,善秀毕竟是杨府的当家人,能和她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舍了脸面的。房间里还有婢女在,还有我在,他即使不给他自己留脸面,也要顾及下我的脸面。我是客人还是翁主,这样被人交代行踪,我的脸面何在?
我和善秀都已经没脸,而五老夫人还没有准备罢手的意思,她再次看我,语气却是缓和一下,让我以为她知趣收敛了。
“翁主,你是外邦女,来自荒蛮之地,不清楚我梁国的礼教。我梁国是礼仪之邦,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名声闺誉。”
我再敬重她是善秀的家人,也不可能容忍她这样说我,不说自己的脾气,就是当前我的身份和在杨府借住的尴尬,我都不可以做委曲求全的事。
打断她的话道:“五老夫人,我累了,您请回吧!”
她没料到我这样不客气,火气更加旺盛,手指我道:“真是野蛮不开花地方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和长辈说话一点不懂礼仪!”
我唰一眼瞪向她,警告说:“老夫人,够了!”
我现在好歹也是翁主,哪怕是假的也必须当作真的维护,退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别人欺我一次就会欺我两次、三次……以致无数次,我想要坚守翁主的脸面,必须寸步不让。
面对五老夫人的挑衅虽不能针锋相对,可也是不能有丝毫的退让。
这种情况下,善秀自是赶紧让五老夫人离开,免得矛盾再激化。他上前连拉带拽的,“五祖母,五祖母,走了走了,让翁主休息了。”
五老夫人个头比较高,年龄大力气不小,毕竟是武将家出身,多少也是练过的,她若执意不肯走,哪里是善秀能拉的动的。
排风也是有颜色的,上前帮着善秀推拽五老夫人。她人壮实力气大,拉拽五老夫人自然是没问题的。
好歹五老夫人算是走了。
原本就累,五老夫人又搞得我不开心,身子向下滑进被窝,用力拽被子蒙上头……我想鬼母!
我想鬼母想张家村,在那里我哪里会受这样的气,好歹我也是秀才家的小娘子,谁敢说我没家教!
哪怕是我蒙住头,也不可能阻挡我的神识洞察五老夫人的动向。
善秀连拖带拽把五老夫人拉出六夫人院子,又怕她再回去,吩咐排风把她送回去,之后他自己转身走了。
他被五老夫人气的口鼻冒烟,再不离开,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忍的住火气。
走归走,他还要去找六夫人,让母亲劝劝婴宁不要和五老夫人计较,以免惹出来不必要的麻烦。五老夫人终究是他杨家人,婴宁一个外人的感受就是杨家人针对她。
他清楚五老夫人的气是来自他娶王家女的事,婚期将近,五老夫人这是没事找事,把她的不满撒到婴宁这个媒人身上。
不说他如何找六夫人,单说五老夫人。
她回去路上路过六老夫人的院子,心思一动转身进院。排风虽然有善秀的命令,也不可能阻止她去找六老夫人。
六老夫人处坐着杨府的其他几位夫人,她们正在议论今日三王府和呼延府给翁主送礼之事。
三王府不说了,送礼压根没想到杨家,就呼延夫人给杨府送一车礼品而言,明显是因为翁主才送的,估计是怕只送翁主杨府面子上不好看。
往年呼延府只是在过年后才会给杨府发来礼车,今年这么早显然是不正常的。她们要商谈怎么抓住这次机会,赶紧和呼延府重拾旧日情谊。
攀附三王府对她们来说有点不太现实,哪怕是郡主还在,也是没有太大可能性的。
皇家的子嗣一直不旺,郡主又是皇家旁支,且那一支还只有郡主和她哥哥兄妹俩。
郡主的哥哥郡王早已不在,现在的郡王是郡主的侄子。但他年纪也不小了,多年前都已经卧床静养。
郡王世子是醉心诗词歌赋的人,附庸风雅不爱管庶事,郡王府管家的事就落到了第三代大官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