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三天(1 / 2)
我呆立了良久,直到小王氏的妈妈忍不住轻声唤我:“翁主,翁主?”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言语,因为我现在惊慌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且事情发生还在小王氏的身上,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杨家人说出,因为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可若是我置之不理的话,那将会是让我后悔的决定,以后的岁月里我的良心会痛。
杨家人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要学我的狐狸精母亲,舍身成仁。
对,就这么做了,不管杨家人是否信我,或者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
我看一眼小王氏妈妈的疑惑的眼神,吩咐:“你去前院告诉善秀哥哥,我现在要见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让他速速过来!”
小王氏妈妈惊讶的合不拢嘴,施了不知道多厚粉的脸也能看出来白了,意识到不妥后忙用手捂住嘴巴,脚却是一直站着没动。
我问她:“没听懂?”
“听……听懂了。”她慌慌张张的回答,退出去时连施礼都忘记了。
我转头看向事端的主角小王氏,她却是又气呼呼的抱着老黑躺下了。
老黑不想让她抱,挣扎着叫唤:“小妮,能不能别让她抱我?我要吃饺子!”
我笑着耐心哄老黑,“乖,让她抱着你吧,她不舒服呢。她现在是正危险的时候,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的态度让老黑纳闷,奇怪的问:“她真病了?我说我感觉她不对劲,好像是要从我身上吸取能量一样。小妮,她不会也是要成妖了吧?我咋感觉她和我成妖时候的状况一样。”
越说越离谱,我懒得理它!
不过有一点老黑还是说对了,小王氏这时候就是正需要能量的时候,难怪老黑能感觉出来。之前对兔子或者狐狸这样的时候,我就是用自己的狐狸精体温温暖它们,让它们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段。
杨府前院张灯结彩,比善秀娶媳妇的腊月二十八热闹的太多了。
杨家现在是正忙的时候,散落在梁城周边的部曲,大车小车的都来主家拜年,这倒不是全为了进祠堂祭祖,因为很多人是没有祖宗牌位在祠堂的。
他们就是单纯的过来拜年,见见自己的主家。当然,其中一些人还是希望主家能有好的营生给他们做做,改善下自己的生活条件。
最欢喜的还数小孩子们,来杨府能吃上白面饺子,以及不知道名的好吃的,是他们一年一次的盛宴,他们从上一年的年初二就开始期待。
善秀和各房的夫人们忙的脚不沾地。各房都有自己的部曲,善秀忙着接待公中的部曲,各房的夫人们忙着接待自己一房的部曲。
另外,今天还有城里各个勋贵派出来专门去各家拜年的小辈人,这也需要专门把他们引到各房拜见老夫人们。
原本郡主和六老夫人是这个环节的重头戏,小辈们被派来杨家也主要是为了见见这二人。
无奈昨日张家大门口的风太烈,六老夫人受了风寒浑身酸痛,痛苦的折腾了半夜,天明才算是好一点合眼安寝。
这种接待小辈的任务就落到了郡主和六夫人的身上,郡主的身体不好,不能时间长久,接待的事等于全靠六夫人撑着。六夫人昨夜几乎一夜未合眼,今日又忙碌到现在。
小王氏妈妈在门外转了一圈又一圈,想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都感觉行不通。
看着善秀进进出出迎来客送,最后迫于翁主的身份,不得不上前禀告:“承爷,翁主让我……让我对您说,‘有重要的事情让您赶紧的去一趟。’”说到最后,心肝都是颤的,生怕自己因此获罪。
善秀两眼通红嗓子沙哑,从昨天到现在他忙的已经身体吃不消了,大脑处于混沌状态,机械的在应付每个人。
他没注意眼前人是谁,胡乱的答应一声:“知道了!”压根没反应过来眼前人说的啥,自己该干啥还是干啥。
还好是“翁主”的词让他多少有点感觉,走几步之后反应过来,刚才婆子说的是“翁主”。翁主,他家的翁主只有一个人——婴宁!
他抬手想唤回来刚才的婆子问问“翁主咋了?”却发现不知道是哪个婆子跟他说的。
一位管事的过来禀告:“爷,马爷爷过来了。”
他机械的答应:“好,我就过去。”
又对小柱说:“你去问问婴宁找我有啥事?我这边走不开。”
小柱听见了刚才王家婆子说的话,清楚自己的主子累了,重复道:“哥儿,那六娘子婆子说:‘翁主找您有重要的事!’”
善秀强调了一遍:“重要的事啊!”
脚步顿住,心里衡量了一下,“我去看看!”迈步向六夫人院里走。
柿子端回来江米甜酒,还端回来一块山楂糕。我哄着小王氏起来吃下去,防止她因为吃饺子吃多了积食。
她现在不是饿,是需要热量,吃多了又不动的话,肯定会积食,那才是真的病了。
善秀走到我屋门口,迟疑停下脚步,之前五老夫人因他进我房间而呵斥他的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他在屋外喊:“婴宁妹妹,我来了。”
“哥哥去厅堂等下,我马上就好。”
五老夫人事件之后,我也深深的体会到了梁人的一些观念,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生活在梁城,不管我是不是梁人,都要遵守梁人的风俗习惯道德标准。
我穿上厚重的羊皮大褂,感觉人都要被压卧了。石榴被我派去找小王氏的婢女了,没人背我,我由柿子酒儿搀扶,圆球形状艰难的出屋。
室外的雪还在下,院里有婆子不停的扫雪,地面一点也没有积雪,没有出现稀渣渣的情况,不影响走路。
我借着喘气的机会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还没到我手掌就化掉了。
瑞雪兆丰年,可惜,柿子和酒儿都是城里人,没有接触过地里的庄稼,谁也不会应景的赞叹一句“今年是个丰收年”。
北屋和南屋的距离近,我又裹的球一样的,还没有感觉冷,人已经到了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