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秤倾斜(2 / 2)
叶延“啧”了一声:“倒也没,我可能也是脑子有病才关心你。”时川河点头,房间微暗的小夜灯的暖光并没有将他的眉眼缓和,反而是显得更加的不耐:“去吃药。”
叶延没离开,反而打算再往前走一步,结果他脚刚抬起来,时川河这2.0的视力就率先叫了停:“停。”
叶延顿住。
时川河从抽屉里摸出便签条和笔,飞速的写下了几个字,随后起身慢慢朝叶延走去。
叶延扬了下眉,接着就看见时川河一抬手,直接将便签贴他脑门上了:“滚。”
话音落下时,还不等叶延说什么,时川河就一把关了门还顺带上了锁。
叶延呼出了口气,从脑门上摸下便签纸,就看见上头用清隽工整的字体写着“叶延与狗不得入内”。
叶延:“……”
他气笑了。
次日时川河放在枕边只开了震动闹钟的手机将时川河震醒。
他睁眼看了看窗户,瞧见窗台上被拉的密不透风的窗帘,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宿舍,没有人会轻手轻脚的进来帮他拉开窗帘透光。
时川河面无表情的起床洗漱,换了一身紧身的长袖和休闲裤,正要开门时,终于瞧见了昨晚被顺着门缝塞进来的便签纸。
上头还写着他那句话。
啧。
叶延是瞎了找不到垃圾桶?
时川河不耐的弯腰下去捡起便签,就看见背面写了个“亲亲,那为什么您在里面呢:)”
时川河:“……”
他攥着便签的手微微缩紧,一大早还有些犯困的脑子直接给刺激的清醒了过来。
他和叶延,必定要死一个。
时川河面无表情的将便签纸揉作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径直出门。
五点这个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很早,尤其是现在冬天人容易贪睡犯困,所以别墅内一片昏暗,只留了走廊的几个灯。
时川河也没关灯,下了楼进了舞蹈室。
二楼都是他们工作的地方,住的就在三楼。
时川河每天这个点都会练早功。
昨天也是,昨天他练到七点多都没有人,于是他以为今天也没有。
但事实证明最近世界可能是真的想看到他和叶延血流成河的局面。
时川河还在压腿,门口便出现了叶延的身影。
时川河懒得理他,只看了一眼,就揣着来自那张便条的杀意继续压腿。
叶延本以为自己是最早的,没想到某位理应赖床的小少爷起的更早。
他其实也想走时川河的流程,毕竟那张便条的杀意也让他酝酿了一个晚上,最终因为犯法而被他咽了下去。
可这是叶延第一次看见时川河练早功。
之前他们Ln7还没有一拍而散的时候的确聚在一起练习了两个月,但那都是从下午开始直到晚上。
时川河的腿很直也很细,先不说正压,就说后压的时候的确像展翅欲飞的鸟,有点勾起叶延的记忆。
如果表情不那么冻人的话那就更加漂亮了。
叶延看了一下,时川河便冷漠抬眸:“有事?”
叶延扬眉:“倒也没,就是在想昨天我找你的确是有事的。”
“找我送死?”时川河放下腿,走到叶延身前不远处,直接抬脚一踢——
他穿着舞蹈鞋的脚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擦着叶延的鼻尖掠过叶延的头顶,随后又放下,动作迅速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晃动。
那是他练了十五年的基本功。
时川河微抬下巴,语气是冷的,话也是刺人的:“我的确很适合。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可以精准无误又巴不得踢掉你的脑袋的人了吧。”
叶延没躲,也没有半点慌乱和紧张。
他只是看着矮了他快一个头的小朋友那张还带着点名为青涩的脸,看着他一贯寡淡的眉眼露出点挑衅,看着他算是瘦弱的胳膊还有那双比不少女生还要细的腿,忽地没忍住笑了。
叶延微微偏头,想起了沈朝昨天问他的那句“你都多大人了怎么就非得和三儿吵?三儿在我们这都是小孩子,让着点不行?”
是不太行。
小孩儿较真的样子好像有点小可爱。
明明不会真的动手打架,还要做这些无用的举止。
再说当年那点过节本身时川河年纪就太小,就前天不小心听到的东西来看,他好像也不是非得揪着不放。
可是吧……
叶延将自己的笑意用讥讽作掩:“就你?”
他上下扫了时川河一眼,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你两条胳膊还没我一条粗。”
时川河:“……”
他冷冷注视着叶延,抬手往旁边一拉,伴随着铜钱的碰撞声,直接把叶延给关到了门外。
大清早的,人都气饱了。
时川河真心觉得自己可以计划一场完美犯罪了。
但他并不知道叶延在心里将他原本只有一分的可爱又多打了一分。
如果说时川河对叶延的好感为1厌恶为99的话,那现在叶延对时川河的好感1已经变成了好感3。
天秤它到底还是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