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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部看这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黄色椭圆机器,像是一个巨大的鸡蛋,只是漆了金漆。
但是里面,有四张座位,以及一个驾驶舱,看上去和普通的汽车没什么两样,只是最前方的显示屏,没有出现外面的路,而是红蓝相间的网格图,中间有一道绿色的直线。
林决坐在了江时舟的旁边,见江时舟看着驾驶位的图案,开口道:“那是线路图,地下工作不可能畅通无阻,要穿过泥土和石头,而如果检测到了生命的迹象,就会显示红点。”
“这台‘金蛋’是最基础的地下工作机器,以前是用来寻找地下能源,后来也就没用了,非常僵直呆板,只能直线前行,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现在就连打洞,也不用它了。”林决又补充了一句。
江时舟:开始我也觉得这仪器十分高端。
换句话来说,他也是个老古董了。
老古董江时舟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决面色仍旧有些虚弱,他见江时舟不开口,也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安斯进入驾驶舱之后,见到后座的两人都环胸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笑了一下,准备发动“金蛋。”
然后他忽然愣住了,刚才的画面,似乎有一些不对。
他小心地转过头去。
和普通人的环胸姿势不同,林决非常喜欢双手交叉,然而左手并不搭在右臂,而是放在自己的右锁骨位置,右手托住左手手肘,睡觉的时候脸微微往右边肩膀靠。
这么多年,除了林决在入睡的时候会是这个动作,安斯几乎没有见过仍旧这样休息的人。
多数人都是交叠于胸前,又或者只是维持着这样一小会儿,就放下了手。
能够从头到尾都保持这样入睡的,只有林决。
但是现在,安斯发现,江时舟和林决几乎是一样的姿势,而且两人的眉头都微微锁起,看起来睡得都不是很安稳。
主将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又遇到了这样大的事故,肯定会休息不好。
至于江先生……
安斯的目光在两人中间转来转去,然后恍然大悟——
江先生是在故意模仿主将的姿势,毕竟他一直都那么想跟在主将的身边。
可惜了,主将大人睡觉姿势可不简单,长期保持是会很累的,手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来。
安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提醒江时舟。
毕竟这种对于主将的崇拜,他十分理解,只有自己吃了苦头,才会明白——
主将的行为可不是什么都能轻易模仿的。
他调转了一下“金蛋”的方向,将两人往外送去。
江时舟本来是看林决睡了,就也眯起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他一天都没闭眼,所以确实有些累了。
可他没想到,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洁白的医院里面。
江时舟抬起手,发现自己手上正输着营养液,脑子里的记忆慢慢复苏,江时舟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他竟然睡的那么熟,还是说昏迷了?
那颗“金蛋”运行声音那么大,按照道理他应该瞬间就能醒过来。
“哎哟!我的祖宗!你怎么醒了就瞎动啊!”一阵风吹过来,一个绿色的身影把东西往桌上一放,然后把江时舟抬起来的手按在了被子上,语气焦灼,“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呢?你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了不?”
江时舟看着叉着腰站在病床前的女人,正是莉莉。
只是她换掉了自己常穿的红裙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淡绿色长袄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明艳的脸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眼下有很深的黑眼圈。
江时舟问道:“多久?”
“七天!”莉莉比了个“七”,然后坐到了江时舟的床边,一根根手指头地数落:“我看见你被抬出来的时候,脸色都白了,哭天喊地的叫你,结果一点反应没有,我还以为你……你……你没了!结果医生说你只是睡着了,我就想,那不应该很快就好了吗?结果呢,一睡就是七天,我还以为你醒不了了……”
莉莉看着江时舟,本来还在大声地说自己的经历,结果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声音带上了哭腔:“江工,我其实当时真的……真的很怕。”
江时舟也没料到自己睡着会变成这样,他慢慢地伸出没有打点滴的手,把莉莉留下来的眼泪擦掉,温柔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这次昏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次我睡的格外地沉,我好像连梦也没做,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还在安斯的车里呢。”
从苏醒过后,江时舟还是第一次睡的这么……没有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