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1 / 2)
秦玦上楼的时候,林菁菲听着脚步声打开门,在走廊拦住了?他。
“玦哥,连你也要抛开我吗?”
秦玦眼神淡漠地望着她,嗓音已?经失了?往日?的温和?:“之前你说林伟一直纠缠你,求我别把你赶出?去。菁菲,我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以为你会和?爷爷拒绝订婚,可你是怎么做的?”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不忍心把林菁菲赶走。可事实?却是,她在阮爷爷葬礼后向他保证,会帮他暂时应付秦老爷子,然后拒绝订婚。
秦老爷子向来是个重承诺的,阮爷爷临终前的嘱托,虽然是因为误会了?秦玦和?林菁菲的关系,可秦老爷子仍旧一意孤行地想要达成好友的心愿。
老爷子主事惯了?,儿子孙子也从来都是顺着他来,在秦家称得上说一不二。
秦玦知道,如果解决不了?订婚的事,他根本没有?资格再乞求阮芷音的原谅。而想让爷爷彻底改变心意,只能让林菁菲主动放弃。他让林菁菲留下?,不过?是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可林菁菲这段时间?做的事,并不是单纯的暂时应付,倒把他架到了?更不利的局面。
“我是说过?,可那是在阮芷音会回心转意的前提下?。”林菁菲扯住他的袖口,而后道,“现在呢?阮芷音不会回到你身边了?!她都已?经结婚了?!”
如果阮芷音那边有?了?松动,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玦哥,放手吧,她根本就不爱你。”
他们有?二十年的感情,她分明?比阮芷音更在乎他,她费尽了?心思,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阮芷音,看她一眼?
秦玦双眸透着冰冷,顿了?会儿,自嘲一笑:“可我还爱她,就算她不回头,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手?”
言毕,他推开她的手,闭了?闭眼:“我对你和?蒋安政算得上仁至义尽,唯独亏欠了?她。”
阮芷音惩罚他,是应该的。
可听到她信誓旦旦地说她爱程越霖,秦玦仍然感到在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无边的苦涩将他淹没,她却只是冷冷望着他沉沦在汹涌的情绪中,再不肯施以援手。
她甚至,从没有?对他说过?爱,却这般轻描淡写地同他诉说着爱上了?别人。
他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父母、亲人、朋友,工作。他们是最默契的工作搭档,她从不要求什么,让他觉得可以把和?她的时间?留在最后。
可最后,她却不在了?。
是他挥霍了?她的付出?,没发现她隐藏的情绪,放任了?林菁菲和?蒋安政的心思,这些都是他欠她的债。
秦玦不逃避他犯下?的错,却也不会原谅林菁菲和?蒋安政的欺骗。还不够,总该让他们也尝尝自己做过?的事,体会下?他现在的痛苦。
林菁菲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可当秦玦再睁开眼时,眸间?已?是彻骨的冰冷,冻得人遍体生寒,让她哑然僵在了?那儿。
秦玦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眼底仿佛藏着抹不去的恨意。
林菁菲不知道他这回去嘉洪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骤然变成这般。
手不自觉地松开,再回神时,秦玦漠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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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秦玦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微博。
主页上,只有?一个关注。
联络方式都已?经被拉黑,这是他这段时间?,唯一能够接近她生活的方式。
阮芷音的微博只是关注些市场动态新闻,不常发东西,可刚刚却更新了?一条动态,是张没有?配文的照片。
照片里,墓碑旁放着一束花。
秦玦不愿去想,拍下?照片的那一刻,程越霖是不是陪在她身边。
知道她因为那场欺骗下?的见面生了?气,第二天,尽管腿难耐地疼着,秦玦还是一早等?在了?酒店走廊的拐角,想要跟她道歉。
可他看到的,却是极为刺眼的一幕。
程越霖姿态从容地揽着她,两人相携着从房间?走出?。没走几步,男人轻笑着侧过?头,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吻。
走廊太?静,秦玦站在拐角,甚至能听到他们接吻时衣服摩挲的窸窣声响,而她最后面色酡红眼盼含情,只是嗔怪着去瞪身边的男人。
那一刻,秦玦只觉得脑中的理智轰然崩塌,快要发疯。
愤怒,惊讶,无措,他麻木地愣在那,全?然忘记了?动作,身子止不住地颤动,像是被迎面打了?一个耳光。
可比起眼前的一幕,他更清楚的是一个男人此刻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意味着什么,阻止不了?烦乱如麻的思绪。
或许昨晚,他们曾在酒店的房间?里纵情拥吻,极致亲密,那是他们忙于旁事的时间?里不曾有?过?的。
过?去,秦玦知道她还没有?放开防线,那时的他更没有?资格给出?承诺,总觉得还要等?。等?到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到他能够给她足够的郑重。
然而此时此刻,望着眼前的一幕,秦玦只觉得狼狈不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似乎一切都变了?。
电梯关闭时,程越霖远远望来,淡漠的眼神对上他,指腹轻抹了?下?嘴角,带着无声地讥讽。
秦玦瞬间?明?白,对方是故意的,是在报复他上次在宴会上的话?,或许也是因为他刻意安排的那场‘饭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逃避着之后的会议,不敢再去见她,怕会看到他们的亲密,失去所有?的分寸。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可每当想起那幕,心脏便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难受得令人窒息。
秦玦从酒柜开了?瓶酒,坐在沙发喝着,试图麻痹掉过?于痛苦的神经。可喝完了?一瓶,脑海中却忍不住一遍遍回忆起阮芷音温柔细语的模样。
片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床头的抽屉中取出?一张新的电话?卡,借着酒意拨通了?电话?。
缓慢的滴声过?后——
电话?被人接通。
每一次,秦玦都不敢说话?,怕一出?声就会被她挂断,却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慰藉思念。
然而——
“喂。”
话?筒里的男声悠然散漫。
紧接着,熟悉的轻柔嗓音传来:“谁啊?”
“不知道,没出?声,没备注。”
“哦,可能是骚扰电话?。”
“嗯。”男人不咸不淡地应声,似是放下?了?手机,却没挂断电话?,继而道,“过?来,帮你吹头发。”
没多久,吹风机的轰响骤停,电话?那头隐约传来轻微暧昧的喘息。
秦玦握着手机的手青筋隆结,紧绷着下?颌,自虐得听着话?筒中的一切,却又舍不得挂断。
少顷,他再次听到了?她的声音:“程越霖,你吹得哪门子头发,吹完了?还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