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茶(1 / 2)
时间已是凌晨,外面的雨还没有歇,雨滴落在檐铃上,发出叮当的轻响。
浴室里点着香薰蜡烛,烛火徐徐燃烧,满屋子都是玫瑰的花香。
岁初晓靠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抬着膝盖,轻轻地往那处红肿上撩着水,神情闲适。
也许是花香抚慰了毛糙的心情,想着过往,她不觉怎样悲伤,反倒从芜杂里择取出了几分有趣。
此刻,她想起了她和孟梁观的第一次。
他们领证一周后,在上班的路上,她被林家派去的人拦住,她的右腿被打伤,她也踢伤了对方的要害。
对方恶人先告状,她被带去了警察局。
孟梁观捞她出来以后,担心她会去报复林明穗,就把她带到一栋闲置的别墅关了起来。
那几天她一个人待在那栋才装修好没多久的别墅里,除了守在外面的几位黑脸保镖大哥和按时来给她换药的医生,她连可以说话的人都见不到一个。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伤没养好,人倒先胖了四五斤。
在岁初晓的字典里,人生可不是用来荒废的。
于是,在医生告诉她可以下地进行简单的活动以后,她就拄着拐杖去种地了。
那时候,金湾别墅的花园还没有修好,孟梁观订购的昂贵草木还没到。
花园里裸露着大片的泥土,足够她发挥。
她把花园分成很多个小块,分门别类地种上了从网上购买的种子和苗株。
两个月后,被岁初晓种出来的又沙又甜的西红柿堵嘴好久的保镖大哥终于职责发现,告诉孟梁观,说岁小姐在金湾别墅门口支摊儿卖菜,购买者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踩坏了,孟梁观才终于出现。
那晚他到的时候,岁初晓刚种完一畦迷迭香,洗了澡坐在餐桌边吃着自制的芒果香草冰。
小姑娘穿一条简单的白色吊带睡裙,头发挽成一颗小丸子,几缕碎发垂落在修长洁白的脖颈上。
因为人太瘦,她后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
孟梁观刚从酒会上过来,口舌有些干燥,不由咳嗽了一声。
她听见声音一转身,看见是他,就笑着把小勺递了过来,“吃不吃?芒果香草冰。”
她知道这是他的最爱。
以前在老宅那边,她最爱鼓捣这些,不喜欢甜食的他,却每次都能吃上一大杯。
也怪他,没经住诱惑,就着她的手,弯腰吃了她的一口香草冰。
然后就被她牵住领带,仰起头,用小舌擦去了他唇角的一小块芒果……
没错的,她就是在撩他。
暗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欲念都没有?
成功了,叫得偿所愿。
不成功,大不了被他丢出去,她好继续上她的班,挣她的钱。
没想到的是,那人太不经撩。
她不过轻轻吻了他一下,后来嘴唇都差点被他吞掉。
不过,撩过之后她才发现,孟梁观当时的表现跟他往常酷拽吊炸的霸总形象完全不搭边。
他假装是经验老到的个中高手,其实折腾了半天,除了手忙脚乱,啥实事儿都没做成。
到最后两个人喘息未定,尴尬地四目相对,不得不承认这场战役只能算是菜鸡互啄。
不过,他可不想承认这一点。
等她睡着了,他一个人跑去露台抽烟。
她觉着过意不去,想去安慰一下,才发现他正在那里悄悄地向他的发小江舟取经。
江大少奉子成婚,早婚早育,孩儿都生了一双了,经验自然丰富。
夜色静谧,岁初晓站在窗帘后面,听着江舟把从小就处处拔尖儿,一向臭屁到不行的孟梁观好一阵奚落,然后才大发慈悲地发了几部真经给他。
他取了真经正要去书房好好研读,一转身,就看见小姑娘瘦娇伶仃地站在那里。
她睡衣洁白,小脸通红,一双眼睛却如湖水一般。
他昂了昂头,迈开大步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从她身边经过,却被她牵住了衣角。
她说:“那个,两个人一起,是不是,会学得更快……”
孟梁观,“……”
那晚以后,孟梁观在金湾又待了三天才离开。
后来,为了督促她给他装修花园,他干脆就搬了过来。
再后来……
打开任督二脉的男人,功力无穷,排山倒海,她自然不是对手,每次都是她先求饶败下阵来。
今晚,孟大侠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想来有些可怜。
她吃人家住人家,主动打个电话示个弱也是职责所在。
再说,她暂时还没有联系上林明旭,关于那本笔记,她还是不相信会真的被孟梁观丢掉。
岁初晓刚要去拿手机,手机铃声却突然在楼下响起来了。
铃声持续不断,却不是她的手机。
她又听了一下,就披上浴袍下了楼。
客厅茶几上,果然是孟梁观的手机躺在那里。
他竟然把手机落在了这里。
她倒是想看看是谁在这么晚的时候还给他打电话,只可惜不知道他的锁屏密码。
这一点没什么好感慨,他一样也不知道她的。
除了在床上,他们其实算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工作内容和交际圈。
既然没有共同语言,就都默契地互不介入。
岁初晓把手机放下就要走,脚步顿了顿却又回来。她试着输入了一串数字,屏幕一闪,竟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