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管事（2 / 2）

“免了，都起来吧！”季棠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几个管家娘子：“有什么事吗？”其中明显是领袖的一个妇人出来道：“老奴林周氏，一家子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夫家是老爷身边的林成。以前常常跟着夫人小姐们出门。”能跟着夫人小姐们出门，那便是心腹之类的人了，又是第一个出来拜见的，身份不一般。

挨个儿介绍以后，季棠现在对林家下人的分布算是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了！这林家的管事里林家的家生子人和贾敏带来的贾家的奴仆大约都是半对半平分的，只是贾敏身为当家主母，她的人自然会在厨房账房等重要的地方当值。

季棠一边吩咐“赏”一边默默的心想：这林如海对贾敏到是一往情深，人都死了这么久了，对于她带来的人还都是宽容有加，不仅允许她的人居然牢牢的把持着这些地方，还惯出了这些毛病来。

一个个真的是惯的，当着她的面儿竟然多次提及贾敏和林海是如何的夫妻情深，提起贾敏是如何的宽仁待下，这么着，这是怕她用自己的心腹替代她们吗？

林城家的道：“老爷吩咐了，这三日夫人熟悉熟悉咱们家里的事物。三日之后太太回门回来，奴才们便把账本对牌和库房钥匙送到太太处来！”

季棠点头，道：“行了，你们去吧！”

管事娘子们都退下了。允儿上前不满的道：“夫人您怎么就轻易这样让她们走了？她们做出那样一副可怜样子，摆明了是不把夫人您看在眼里，心里还想着那贾氏夫人。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夫人您不如那贾氏夫人的样子，您怎么也不乘机惩处她们？奴婢瞧着那几个婆子才不像是知道感恩的呢！您这样宽和，她们只怕当您好欺负，以后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季嬷嬷瞪她一眼道：“就你这丫头知道的多。夫人怎么会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故意做出那副心念旧主的模样？夫人才嫁进林家，若是现在便处置了贾氏夫人的人，只怕人家就要说咱们夫人心狠手辣，容不得人了！这样的名声，怎么能沾到咱们夫人身上？”

允儿闷闷的道：“可奴婢就是气不过吗！咱们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在京都，向来都是她季棠鄙视嘲讽别人，那里又有过被别人暗讽的时候。允儿这般一提，季棠默默的生出一种感慨：“哎！难道真的是我这些年修身养性脾气变好了？”

“……”季嬷嬷忍了又忍，季棠道：“嬷嬷想笑就笑吧！”

“……老奴并没有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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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季棠和林如海一同拜别季昀夫妇回到林家时，季棠便和林如海又一次分道扬镳了。

季棠回到自己的小窝里没多久，管事们便又一次来给她请安了。这一次，带来了林家近几年人情往来的账本，库房的钥匙和府中的对牌。看来林如海只是单纯的不想娶她，却并没有厌恶她到连一个当家主母最基本的权利与尊严都不打算给她。但是，也仅仅只限于给她而已，至于她能不能捏在手里，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捏在手里，林如海仿佛并不关心。

季棠笑了笑，林如海真是一翻“好心”啊！可惜，她却没打算就这样给他们林家白干活。吃力不讨好的事，向来自诩聪明人的季棠才不会干！

季棠只是当季棠放下了手中的账本，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道：“这几年往京城里的年礼都是谁在管的？”林家在京城并没有近亲，唯一的亲戚那就是林家先夫人贾氏的娘家荣国公府！然而，贾氏夫人去世都多少年了，林家每年往贾家去的年礼节礼居然不减反增，这就有点意思了？怪不得啊……

“回太太，这些事情一向都是赖家的在管着！”林城家的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给赖家的。赖家的上前，看季棠并没有看她而是又拿起了一本账本再看不由的看轻了她几分，心道：这太太的款儿拿的倒是不错！可惜，没用！

赖家的笑道：“太太不知，这是咱们老爷爱重我们先头太太，自然也就爱屋及乌看重太太的娘家了！再来咱们大姑娘也在荣国公府里住着。咱们林家是诗礼之家，咱们的姑娘虽然是表小姐，但也不能白在她外祖母家住着了！老爷吩咐多送些年礼节礼的，也是想让咱们大小姐住的舒心些！”

“哦！原来是这个理！”季棠瞪了一眼允儿和应儿，她们极力的忍住笑。林家大小姐在荣国公府里，自己的外祖家里住着居然还要交“伙食费”真的是搞笑了！一个小女娃子，顶天再加上十几个奴仆罢了，京城的贵妇小姐圈子里也从没见过林黛玉，显然，可见这林黛玉是从不出门应酬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花用了。这样算下来林黛玉就算是日日山珍海味金奴银婢又能花上几个钱？林家年年送去的这些东西只怕能养半个贾府？姑娘住在人家家里送些东西去是该有的礼节，这是任何人都无话可说的。但是若是贾老太太真心实意想怜惜孤女，回礼便该是与送去的礼物相当的东西，这样才不辜负两家的亲戚情谊，也是自己尊重。只是贾府每年回来年礼，倒是也好，倒是也多，只是和去的相比就显得很是单薄了。

荣国公府老太君当年巴巴的接了林小姐来京教养，京城贵妇们聊天时还曾说是老太君疼爱女儿的缘故。季棠今天才知道原来疼爱女儿不一定是真，但若说是为了年礼节礼却也不一定是假的就是了。

“原是如此，那大姑娘既然都从京城回来了，以后送往荣国公府的年礼节礼就少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