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刺杀,又见刺杀(1 / 2)
吃饱喝足了的傅仁,一脸心满意足的歪在榻上,享受着胡美人提供的捶腿服务。他被殷至恒带到禹州城西的王子别院,虽然说是别院,可是殷至恒一年中至少有半年住在这里。殷至恒把三间东跨院送给了傅仁,让他住在这里,又拨给他五名使女,侍候他的衣食起居,当然,被殷权转赠给他的胡美人并不包含在内。由于他饿了两天又和猛虎搏斗耗费精力太大,殷至恒给了他十天的假期,用于休养。
傅仁用手端起胡美人的下颌,仔细端详着胡美人的脸,这张脸很精致,秀美的眉毛,大大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充满风情的眼睛,挺翘的鼻梁,诱人的小嘴巴,肤色雪白,线条柔美。傅仁笑了起来,贪婪的向下望去,望向她美丽的脖颈,再向下,山峰高耸,盈盈一握的纤腰,傅仁放声大笑,这若是在以前,他想也不敢想这样的美人是属于自己的。
胡美人闭上了眼睛,表情有些痛苦。就在上午,她还在天上,在云端,偎依在西南道权力最大的那个男人身边,可是现在,她却被配给了一个她眼里最野蛮的男人,在斗兽场上和老虎拼杀的男人。她承认她有着很强的贪欲,那是因为她出身农家,她不想再回到那个破败的穷乡僻壤。
那年,她无意中被殷至恒的师父周章扬在穷山村里发现,并用五十两银子从她的父母手中买下,带回别院训练歌舞,训练写字读书,准备有朝一日能用上,因为平西王酷爱美女,周章扬需要替已经没有娘的殷至恒谋划将来,需要用女人来铺路,并且明确的告诉了她这一点。而她虽然被父母卖掉了,可是她却很开心,她知道,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只要成为那位王爷的女人,就能拥有一切。
众所周知,平西王爱女人,尤其爱美女,但是平西王爱的女人除了美,还需要女人有三分才气,否则就算宠幸,也只是三天的热度,毕竟大商最美的女人已经是他的妻子。曾经有位悲催的美人,被殷权宠幸了一晚,就转赠给别人了,殷权对自己厌倦了的女人,从来都是弃如敝履。这位大商最风流荒唐的王爷,也同时被人认为是大商最薄情寡义的男人。
可是谁也没想到,才仅仅半个月的时间,殷权就已经厌倦她了。是啊,平西王可供选择的女人太多了,蘅香苑、兰芜苑、秋韵馆、群芳院里有数以百计甚至上千的美女,这些女人是从各地买来、抢来、搜刮来的,近的家在禹州城,远的在永安,更远的来自辽东、辽东甚至大夏,还有从海外的番邦而来。
这其中,有已经是嫁作人妇却仍被抢来的,也有是待字闺中的姑娘,既有大家闺秀,也有小家碧玉,还有个别来自败落王侯的府中,甚至有的来自青楼。殷权不需要亲自去抢女人,他手下有人为他去做这些,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有权力,可以为一些人提供荣华富贵,于是那些人就为他的喜怒哀乐而操心,每天揣摩他的心思。可殷权觉得自己仍然不够幸福,他想要更大的权力。
现在胡美人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她觉得自己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本来她还想觊觎王爷侧妃的位置,现在却一下跌落尘埃,被配给一个只配和虎豹为伍,给人当奴才的人。她前几年所接触所学习的东西,无论是诗词歌舞,还是弹琴作画,都是高雅的,都不是这种不解风情的蠢奴才能够理解的,可是从今后她却要被迫和她完全瞧不起的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她恼恨的想要发疯。
她突然觉得平西王殷权那面如冠玉,相貌堂堂的脸是那样可憎,她突然有了强烈的冲动,她想要毁掉那位平西王。虽然之前她被周章扬送去殷权身边时,肩负着做为二王子耳目的责任,可是在内心深处,她从未把周章扬放在眼里,她要借助殷权的力量,强大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地位,每个人看她的脸都是笑的,那些人对她卑躬屈膝,那种被人捧起来的感觉多好。
可现在,她突然失去这一切,从高处跌落,痛不欲生,可面前这个狗奴才根本就配不上她,自己是王爷的女人,他凭什么得到自己?可是她并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这个力能搏虎的男人,想杀死她只要戳她一手指就足够了。胡美人睁开眼睛,脸上的痛苦之色消失了,她脸上挂着温情的微笑,她看到这个男人眼中的贪婪。
胡美人开始主动的宽裙解带,她听到这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她已经决定,就从今天开始她的报复之路。那个负她的男人,就算是贵为王爷又怎么样,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毁在我的手里,我要你
毁在我这个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的女人手里!傅仁眼中放射着贪婪的光芒,像那头被他杀死的老虎一样,扑向了面前的这个猎物,这个娇美的猎物,这是王爷赏给他的,他应得的。
跨院正房的屋内传来阵阵不可描述的声音,跨院正房的屋后有一棵大枣树,大枣树最大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一身青衫的男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个隐身在绿叶中的男人冷笑一声,“胡美人,这件事你怨不得我,我能送给你荣华富贵和地位,也就能夺走它们。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毁掉你!我没有什么可心疼的,当时选中的又不止是你一个女人!”
青衫的男人飘身形下了枣树,把一片枣树叶丢进嘴里嚼了,最后狠狠的吐了出去,啐了一口,便飘然而去,男人身后背着一柄古色古香的宝剑,剑鞘上隐约能看到三个篆字,如果识得篆字的人,就会认出,是周章扬三个字。而周章扬,是二王子殷至恒的师父,一个一直很低调的男人。有时,低调的人往往比人们想像中的更可怕一些。
禹州城的街道上,人人纷纷避让,唯恐不及,整座西南道权力第二大的人出现了,他带着二十名余亲随,后面还有五十名铁骑飞驰而过,谁要是被铁骑碰伤了,只能自认倒霉。他就是平西王世子殷跃恒,他志得意满,他一直觉得他能做平西王世子,那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他相信将来有一天,他爹会杀进永安城,坐上皇帝的宝座,而他,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国之储君。
他是长子,做世子也是合法的,理所当然的。他不像他的二弟殷至恒,背地里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他不需要,前些日子他二弟殷至恒被刺杀,他手下贺荣秋被逮捕,最终死在血影堂的大牢里,杀死贺荣秋的,是他以前的部下谢利平。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阴谋,他甚至怀疑这是殷至恒自导自演的闹剧,只是为了嫁祸给他,让父王疏远他而已。
可是殷跃恒并不害怕,他世子的位置牢不可破,他是朝廷册封的世子,他的娘是大商第一美人,有着外公西门家做后盾,而他的最主要竞争对手殷至恒有什么?他有一个已经死了的娘,名声不显的外公,寂寂无名的舅舅,论武功,自己不比他差,论相貌,自己比他更英俊,他凭什么和自己争?殷跃恒从来没有把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