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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殊也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雪豹放在了肩头,此时胸前空空荡荡,正好被薛羽填了个满怀。后者筑基刚过,身高抽条,人往岑殊怀里一镶,脑袋顶蹭在岑殊下巴尖上,正正好。
他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脑袋一沉,又?一钝痛,岑殊清清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进他耳朵里。
再加上一部分骨传导,那?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有种细微的差别。
“方毓。”
“好说。”
颜方毓扇子一挥,人已出现在另一边,将走出几丈远的季琅拦下了。
后者面上狼狈之色更甚,沉声问道:“我已不?欲取那?极阴花,又?好心示警,仙长还拦我作何??”
颜方毓道:“天枢与归藏一向不?对付,你又?怎会帮她的忙?她手中拿着你所需要?的极阴花,不?给你却给了我们,可?见她允你的报酬应该比这?极阴花更珍贵。”
他顿了顿,又?笑眯眯道:“再者说,诓了我们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季琅人又?不?傻,他与天星子本身就是?塑料合作关系,此时合作破裂,临走之前还坑人一把不?说,颜方毓一问,他当即就把天星子给卖了。
“鬼神?辟易在无尽海。”
季琅第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天衍宗三人说愣了。
药宗长老曾说过的,对于岑殊来说比清灵草、极阴花更加奏效的药方,只在传说中才有的鬼神?辟易,竟是?在无尽海。
怪不?得原著中李修然要?去一趟无尽海,薛羽想?着,原来是?去找这?个。
季琅继续道:“天星子掳了无尽海外门领宫,她说此事若成,便?将人交于我,让我带着人去换鬼神?辟易。”
颜方毓回了回神?:“……她说你就信?”
季琅点?点?头,隐晦道:“无尽海的外门领宫……我以前曾远远见过一次。是?她。”
颜方毓确认季琅没有说谎后,便?侧身让过,不?再拦他。
季琅点?了点?头,抽身欲走,突然又?被颜方毓叫住了。
一块白玉牌突然落进他怀里,他不?明所以抬头,正对上颜方毓和煦的脸:“怎能真的让季兄平白花钱,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也不?知玉牌里放了多少钱,季琅脸色明显好转不?少,真心实意冲颜方毓拱了拱手,匆匆消失在密林里。
见人一走,颜方毓笑容淡了下去。
他站在原地摇了摇扇子,回身落在连廊上,听见薛羽忍不?住的吐槽:“这?人怎么跟个二傻子似的,这?是?说换就能换吗?万一人家?不?乐意换怎么办,而且这?可?是?上门砸场,人家?阖宗之力难道还打不?过你一个人?”
“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八成打的是?人物双收的主?意。”颜方毓随口道,“他二人今日若顺利将咱们拿下,天星子要?你,季琅要?花,无尽海领宫只是?个添头,跑不?跑那?一趟都行。”
言罢他嗤笑一声:“谁知道骨头不?好啃,又?被你递了台阶,当然顺势就下了。”
“之前我就该看出来,天星子的家?当明明都在飞舟上,她被季琅追杀到走投无路,怎么也该唤飞舟下来,跑来找我们算什么事儿,原来是?跟季琅打着这?个主?意。”
薛羽撇了撇嘴:“不?过你都给他钱了,季琅也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能说是?替天道给气运之子打了个工,还是?白干。
颜方毓凉凉乜他一眼:“平日里也没看出来,你还伶牙俐齿的挺能说。”
薛羽笑嘻嘻道:“哪里哪里。”
“拉倒。”颜方毓本来想?敲他脑袋,但他脑袋上垫着岑殊的脑袋,他实在没法下扇子,只好退而求其次仅言语嫌弃道,“当我这?儿夸你呢?”
他话锋一转,喃喃道:“不?过这?回也算意外之喜,竟让咱们把鬼神?辟易找到了。”
颜方毓目光下意识飘向岑殊,却见后者微微皱眉,似是?一副不?太赞同的样子。
他猛然反应过来,改口道:“我是?说,竟让咱们找到去无尽海的门路。”
“咱们当年在小药宗时,药老不?是?也说看不?出这?小豹子灵府有何?问题,只能等他结了元婴后开辟灵府、或去无尽海找主?修神?识的修士看一看。”颜方毓一合扇子,笑容可?掬道,“如今他离结婴还早,去无尽海的机会却送至眼前,咱们救下无尽海领宫,让其带我们去师门瞧瞧病总不?是?件难事。”
当然,如果能顺带借一借鬼神?辟易,那?就再好不?过了。
若是?在从前,阻了天道之子的气运,光拿到一个极阴花就如此波折,岑殊根本不?会同意再上岛去取什么鬼神?辟易。
可?他之前在鸿武宫时已勘破壁障,心中一片坦途,就算还不?至于主?动招惹李修然,但也不?会再躲避机遇、龟缩一隅。
再加上岑殊怀中人脊背蓦地僵硬,后脖领上涔涔冷汗尽往下落。
两人离得这?样近,肉贴着肉、骨磨着骨,他都敢在人怀里抖成这?样,是?生怕对方咂摸不?出什么端倪来。
岑殊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知道这?小东西分明是?害怕了。
他悠闲启唇,下巴尖在薛羽脑壳上轻轻顶了一下,顺水推舟道:“也好。”
这?一下顶得薛羽人都蒙了。
他心底“咯噔”一声,想?着:完了,他雪豹没长脑子的事实终于是?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