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想亲她(1 / 2)
北固城之事着实令人震惊,要不是如今的来人是唐元明的亲卫,京城恐怕没人会信这么离奇的事。
大臣们七嘴八舌地询问具体情况,小将一五一十把事情说明。
皇帝眉头紧锁,望着奏报上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沉默不语。
唐元明详细写了这次北固城被围困与朱东宇叛变之事,奏报很长,皇帝没心情去看,只觉得头疼。
太后含笑望着他,等?皇帝难受得差不多了,笑盈盈道:“还是皇帝圣明。在朝上与睿儿唱了一出双簧,让反贼以为朝廷真的不管漠北了。等?到他们放松警惕,再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皇帝脸上一阵黑一阵白。
他知道太后在给他递台阶,但要是下了这个台阶,他往后就没法再拿这事惩治抗旨的季修睿与唐晓慕。
可要是不下这个台阶,就相当于当众承认自己放弃了北固城与那十万人的性命。
这个错误甚至可能颠覆整个大周。
若是被史官记下这一笔,他可就遗臭万年了。
尽管心中再不情愿,皇帝只能接下这个台阶,露出尴尬的笑意:“是睿儿自己聪慧。”
太子愕然。
那天早朝时剑拔弩张成那样,竟然是父皇和七弟在演戏?
怎么都不跟他这个储君通气?
众朝臣各个都跟个人精似的,也不管这事究竟有没有皇帝授意,在乔太傅一声“陛下圣明”的呼喊下,纷纷起身向皇帝行礼道贺:“陛下圣明!”
皇帝端坐在高位上,脸上的笑意勉强而难看。
他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同意太后将唐晓慕嫁给季修睿。
他好好的儿子,都被唐晓慕带坏成什么样了?
不管皇帝心里怎么想,明面上唐晓慕和季修睿有那么大的功劳,必须重赏。
圣旨还在路上的时候,季修睿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可他仍旧强撑着,不让唐晓慕看出半点蛛丝马迹。
战后事务一样繁杂,唐元明和唐泽旭修整一晚后,很快再次忙得不见身影。
季修睿的嗜睡加重,他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唐晓慕不在,他的心空荡荡的。
青竹照例守在院子里,见季修睿站在门口四下张望,青竹上前道:“王妃去刷马了。”
这是与坐骑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
季修睿披上厚重的大氅,朝马厩走去。
唐晓慕换了一身粗麻短打的衣衫,头发高高盘起,用天青色的布头包住,挽着袖子,正在井边刷马。
前天晚上的战事太过激烈,把纯白色的雷霆都染成了黑红色,甚至散发出难闻的血腥味。
唐晓慕已经洗了好一会儿,雷霆大致恢复了原来的白净模样。院中排水的水槽中蓄着浅红色的脏水,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见到季修睿,她露出欢喜的笑:“你醒了呀,吃过午饭没?”
“不饿。”季修睿走到她身边,望着她因撩起袖子而裸-露在外的皓白手腕,蹙眉道,“让别人去洗吧。”
“没事,我很快就洗干净啦。等?我洗完雷霆,帮你把追风也洗了。”唐晓慕动作熟练,一看以前就没少刷马。
“我自己来。”季修睿说着看向另一边的追风。
唐晓慕忙拦住他:“你坐着吧,我让厨房熬了粥,青竹你去拿一下。再让他们把药熬上。”
药方是唐晓慕出发前找周太医要的,是季修睿原先?在京城时喝的那些。
青竹应声离去,唐晓慕让下人搬来张椅子,让季修睿坐在上面晒太阳:“你要是在屋子里呆得闷,就坐在这里吃点东西,看我刷马吧。我第一次洗追风,也不知道它乖不乖。”
季修睿睨了眼被绑在不远处的追风,瞧着它蠢蠢欲动的马蹄,淡淡道:“不乖我教训它。”
“嗯哪。”唐晓慕笑着应下,一边洗马一边与他聊天,“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季修睿原本下意识靠在椅背上,听见唐晓慕的话又强迫自己坐直身子,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真实状况。
重病之人最忌讳被人一再追问病情,季修睿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唐晓慕见他兴致还不错,便没有再追问。
周太医最迟今晚就到,她到时候悄悄去问周太医就是。
她麻溜地把雷霆洗好,又去牵追风。
追风通体黑色,虽然不像雷霆那般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脏得不成样,但毛发打?结,完全没有先?前的油亮,一看就知道也是脏得不行。
今日没有刮风,但毕竟是严冬,天气寒冷。
唐晓慕让人烧了热水,兑了井中凉水,混在一起冲在追风身上。
黑红色的血水立刻从大黑马身上流下来。
季修睿对这样的陪伴感到莫名?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