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2 / 2）

再之后到了及笄那年，虞淮不慎落水，是她的英雄驸马救了她。自此虞淮彻底芳心明许。

看着顾百里的身影，虞淮生出一声感叹：眼前的正是她的英雄，连外形都是迷人的，怎能不叫人巴巴把一颗心捧上去。

跟着顾百里身后走得这几步，虞淮思绪又乱起来。

彼此初见时，虞淮乐呵呵问他：“你就是百里哥哥？本公主未来的驸马？”

顾百里冷眼看着她：“我是顾百里，不是驸马。”

她向顾百里倾吐爱意时：“顾百里，我欢喜你。”

顾百里：“殿下趁早收了这份心思。”

出降时，她坐在床头：“夫君……”

顾百里：“……呵。”

知道顾百里有了外室时，她小心翼翼：“夫君，蔷苑里的姑娘……”

顾百里：“离她们远些！”

虞淮愣了下：“她们？”

过了两日又卑微地问顾百里：“夫君……前些时候宫里来一批苏绣，蔷苑有几位姑娘呀，我好让人准备够衣裳。”

虞淮就是这么卑微，无论顾百里再怎么拒绝她，她还是乐此不疲地追逐他的脚步。

但好像无论她怎么追，哪怕穷极一生，也始终无法与之并肩。

一时间，虞淮不胜唏嘘。

禁卒将她带到了刑室，虞淮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刑具心里跳了下。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人按着坐到了刑凳上。

但也只是把人放在了刑凳上，禁卒不敢真的用刑。

顾百里便坐在审讯案前，冷眼看着虞淮。

紧接着，两个禁卒抬来一具尸首。

顾百里这才出声：“殿下可认得这人？”

虞淮哆哆嗦嗦地去辨认，一看顿时愣住：“阿莱！”

然后猛地看向顾百里：“你们把阿莱杀了！”

阿莱正是公主府十八家将之一，也是那个去将军府行刺的刺客。

厉邵冷笑：“殿下莫以为，进了将军府的刺客还能活着回公主府复命吧。”

虞淮道：“我从未下过命令！阿莱闯入将军府必有误会，你们怎么能将他杀了，你们可知阿莱上月才当了爹，你让……”

说到这时，虞淮噤了声，她发现顾百里面上浮起一层她看不明白的神情，眸色也越加晦暗难辨。

顾百里启唇：“这么说，他确实是殿下的人。”

“是。”虞淮并不否认：“但其中肯定有误会，没我的命令阿莱不可能到将军府行刺。”

厉邵拱手道：“大将，她认了。”

“……”虞淮简直想将身上的温柔、娴熟、懂事、达理统统扔了，然后指着厉邵的鼻子骂一句‘你他娘的放屁’。

虞淮忍了：“我没认。”

感觉越来越说不清，虞淮急得眼眶都红了，看向顾百里：“我真没有……”

顾百里看着她：“这是死士，只听殿下的命令。”

虞淮听着顾百里不辨喜怒的声音，宛若在他心里已经给自己定了罪。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兜不住一串串掉下来：“夫君，你相信我好吗？”

顾百里并不为之动容，冷声问：“可有命令死士的诏符？”

虞淮抽气哭道：“有……我将玉符就放在……放在我房里的妆奁里。”

顾百里仿佛没看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虞淮，语气仍旧冷冰冰的，像一块无法融化的千年寒冰：“都有谁知道玉符放置的位置？”

虞淮抹了把眼泪，抽噎道：“没有，只有我一人知道……我府……府上的奴才都不知道，便是贴身伺候……伺候的也只当它是块寻常玉器。我是将玉符和其他玉器放在一块的。”

顾百里有一瞬的沉默似乎在辨别虞淮这句话的真伪。

虞淮在这个空档忽然灵光一闪。

她好像有一次向旁人说过这块玉符的用处。

顾百里捕捉到她这瞬的表情凝滞，遂问：“告诉了谁？”

虞淮触电般回神，摇头：“没……没有，我谁都没告诉。”

顾百里凝着她仔细瞧了瞧：“殿下与我成亲三年。”

虞淮岁不明白顾百里为何突然换了话茬，还是点头道：“具体是两年又六个月零七日。”

顾百里字字冷淡：“其间我与你夫妻不和。”

虞淮想了想道：“也没有不和……”

厉邵立即跳脚：“全大梁都知道大将心中无你！是你硬赶着贴上来！”

虞淮偷偷看了眼顾百里，见他面上毫无波澜，于是局促地噤声。

顾百里冷嗤一声，毫不掩饰眸中嘲讽：“你心中有怨，遂派人刺杀。”

虞淮哪里肯认，心里藏着的话都掏出来说了：“无论夫君貌美还是貌丑，无论夫君出身高低贵贱，无论夫君爱不爱我，便是在外边养多少外室我都不在乎。我要求不多，只要夫君是我的便足以……这些，仅仅是因为我欢喜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永远欢喜你。”

如此情真意切的告白落入顾百里耳中，仍旧兴不起波澜，彷如投入死水的小石子，连小小的涟漪都掀不起。

虞淮顾不得这么多，她心中对顾百里一点怨恨都没有，怕顾百里不信，她添了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