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想离婚?(1 / 2)
他这会儿心乱如麻,压根藏不住心事,又不能在商飏还病着的时候去问他,他出了卫生间的门,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和给病人换药的护士打了好几次照面,最终还是没回病房。
下楼,走出医院,他在五彩斑斓却昏暗不明的城市夜色中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建设路御景园,发小蒋维昊的家。
御景园这小区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角色,除了像蒋维昊这样的明星,还有不少企业家、艺术家、投资人等,保安措施十分严密。不过贝瑾尘三天两头就往这跑,出租车后车窗降下刚露出他的脸,保安就笑着打了招呼放了行。
166栋2206,贝瑾尘轻车熟路地用指纹开了门锁,玄关处看不到客厅,只能听到杜比环绕立体声音响里冒出一声男人的低沉怒喝:“你这是要忤逆为师吗?”
贝瑾尘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过,音响声忽然停了,一个懒洋洋的嗓音从客厅飘过来:“贝瑾尘?”
贝瑾尘换了双拖鞋,踏过了深浅原木条拼接墙面的I型玄关,和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我都没出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蒋维昊体型劲瘦,四肢修长,躺在两米多长的亚麻色沙发上都觉得局促,藏青丝质睡袍里露出的手腕脚腕白得透明,隐隐还能看见凸起的青色血管。
银白色刘海下的瑞凤眼轻轻一抬,红润薄唇里吐出几个字,冷得像被寒风吹过的硬石子:“除了你,还有谁会不敲门?知道基本社交礼仪吗?”
回回来都这么说,却也没见蒋维昊把他的指纹给删除了。他这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发小,嘴巴上不饶人,心地却软得像小猫咪的肚皮。
贝瑾尘直接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打开冰箱,拧开一瓶巴黎气泡水咕嘟嘟喝了两口,冲黑洞洞的电视屏幕抬了抬下巴:“你刚刚看什么剧呢?我怎么听那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也不知道,无聊随便点的。”蒋维昊将电视遥控器往沙发那头一扔,撑起了身,“有什么事快说,我明天早上还有个杂志拍摄。”
贝瑾尘遇事总爱找蒋维昊帮忙,这是他小时候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
两个人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贝瑾尘天天穿得光鲜亮丽、还拖着小行李箱出去集训比赛和满世界玩儿,被大院里那帮玩泥巴的小屁孩视作集体公敌。只要贝瑾尘一露脸,那帮小孩儿就呸呸呸直吐唾沫,要不就是跟在他身后故意摆兰花指,学他跳舞时的手势、动作。
贝瑾尘瞧不上这帮玩泥巴的熊孩子,不想和他们玩,却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从小舞台经验足,早早练就了台上一套、台下另一套的本事,在老师、长辈面前乖得像个小面团似的,说什么都会被相信。
某天,他趁这帮熊孩子分成两拨玩打仗游戏时凑上去,故意不反抗被推倒在地好几次,又暗自擦破手臂,抹了一头一脸的泥,躲到晚上七点多,趁大人们在院子里乘凉时隆重登场。
又漂亮又乖巧的小贝贝成了花脸猫,再奶声奶气地滴几滴泪豆子,听完他的哭诉大人们的心都化成了水,各自提溜自家不懂事的熊孩子回去收拾,黑漆漆的楼道里,全是小孩一声赛过一声的哭嚎声。可惜百密一疏,有个小胖子看见贝瑾尘往身上抹泥巴了,非得拽着他妈妈到贝瑾尘家对峙,立在他家门口说得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