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痛的。(1 / 2)
到了酒店,季挽澜被他像个小猴子似的带回了房间,然后稳稳安置在沙发上。
他净手消毒,在会客室将一应药品纱布摆好,再将季挽澜带过来,让她在软凳上做好,这才用浴~室的一次性发圈将她头发束了,取了消毒的棉签。
凳子有点低,他便要弯腰低下头,扣的一丝不苟的扣子在眼前晃。
他的动作熟练利落,从他手肘之间的缝隙看固定住的发髻,挽得还挺不错的。
好吧。
季挽澜微微抬眉,状似无意:“梳得挺好。”
看不出来,挺麻利啊,也不知道和谁梳了多少次。
陆夜白正将她额角旁边凝固擦掉的血渍去掉,越接近伤口,越看见伤势的严重。
季挽澜见他不搭腔,将目光微微移开,又觉不甘,将目光又移动回来。
陆夜白伸手捧住她半边脸,微微用力惩罚她的不专心:“不要动。”
他换了两根棉签,忽的将棉签一扔,叹了口气。
“怎么了?”季挽澜有些紧张,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从方才开始伤口就麻酥~酥的痛,难不成伤了骨头?
陆夜白伸手扣住她探向自己头的手腕:“脏。”
然后另一只手扶住她腰和肩,将她抱~坐到了桌子上。
他直起腰,站在她前面,这一下她面前的视线全部变成了他的胸膛,他向前一步,两人的姿势陷入极度的暧~昧。
季挽澜的脸一下红了。
“你干什么?……我,我还受伤呢。”
陆夜白垂眸看她一眼,眼底是淡淡的笑意,那笑意越来越深:“这样看得清楚些。”
说话间他的手指灵活将药膏调制好,然后蘸了一点,季挽澜不动。
陆夜白先小心翼翼用了一点涂在边缘,清凉的触感掩盖了火辣辣的伤口。
疼。
她倒吸了口凉气。
陆夜白探身轻轻在伤口吹了口气。
季挽澜身体顿住,脸更红了。
好在剩下的手心的伤口并不算严重,在手心的已经结痂,他又靠近吹了口气。
抬头的时候,脸上忽然挂了一丝淡淡的笑。
季挽澜有些奇怪又有些不安:“傻笑什么呢。”
陆夜白但笑不语。
季挽澜一旦被极其好奇心,心里猫抓似的,歪头催促追问:“你说呀。”
他仍旧笑。
只是笑意稍微变了一点,渐渐扩大,俊朗的脸上带着微光,仿佛那之前高高在上的指挥官大人,神色冷凝的人,是另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生动的男人,却又隐隐带着几分几乎转瞬而逝的少年的英气。
季挽澜被他的笑感染了,她微微睁大眼睛,做出惊疑的样子:“呀,带了花,真傻了?”
他听了这话,好像听见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越发笑出来,笑到最后眼睛弯弯成了月牙,季挽澜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大笑时候能这样的……可爱,她呆呆看他。
她呆呆的土拨鼠一样的样子让他笑容更甚。
“到底笑什么啊。呆~子。”
这时候他伸出了手。
他的左手掌心赫然是一道疤痕,无论是形状走向,都和季挽澜的右手掌心的疤痕相互辉映,看起来仿佛是一道别有深意的延续和链接。
“我刚刚突然在想,举行婚礼的时候,要是没有最好的圣纱做成纱圈,那也不必担心了。”(注:泰国婚礼需要带僧人诵经后的纱圈在头上)
“要是现在回去,一个月后,那时候天气正好,你的伤口又刚刚好,什么都不耽误,你喜欢中国传统的嫁衣,预订一件也来得及,要是穿泰服的话不会太热。”
“不过,我又想到,要是大家都参加的话,你这么容易脸红,会让那帮坏东西当成宝贝的。”
“所以,我觉得应该最近先找个什么项目,将他们送出去,最好远一点,西伯利亚或者南非。”
“然后,突然想到,要是最后拍照的时候还是不能太严肃的好。应该稍微笑一笑。”
“就随便练一练。”
季挽澜:……
脑子里一下一下,她看着他,所以,这是……在求婚吗?
她终于从他的话里找到了关键词。
“一个月?”
“是啊。”他抬头。
正好手上做完了最后一个收尾。
——说话间,纱布刚刚贴上她的额头,上面是绷带,贴上去正好准确盖住她的伤口。
“好了。”
他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季挽澜眼尖,只见他腰间衣衫的黑似乎更浓,加之鼻尖的淡淡血腥味,微微疑惑,伸手去触。
陆夜白更退一步。
“痒。”
她还没摸~到呢。
挽挽同学忽然有了扳回一城的小小狡黠。
“怕痒啊?”
她抬头,这回轮到她笑了:“知道一个怕痒的人被不怕痒的人知道他其实很怕痒的下场吗?”
陆夜白挑眉:“是吗?”
他伸手解脖子上第一颗扣子。
性~感而又野性,偏偏带着几分睥睨的优雅。
季挽澜咽了口口水,他蓦的一笑。
一边解一边转身向后退去,他的身后便是浴~室。
连同声音一同隐藏在了浴~室门后。
“不如挽挽过来细细讲一下。”
“在下,洗耳恭听。”说到洗字,里面果真传来了水声。
脸皮真够厚啊。季挽澜低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