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艺术内涵（2 / 2）

宁之汌点点头，“哦，您承认您拍的是片儿了啊？”

叶导：“……去?你妈的！给老子下?套！”

“噗嗤——”姜之年都笑了。

叶导更生气了。

“不气不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叶导默念，然后让他们从刚才那段开始再?来一次。

宁之汌把姜之年推到?钢琴上?，凶狠地啃咬着?他的肩膀，姜之年被咬疼了，轻轻哼唧了一声，叶导又叫了停。

“人到?了绝望的境地便什么?都不在意了，叶繁这里是没有感情的，是隐忍的，即使哭也只是生理意义上?的流泪，他的心?已?经死了。”

“明白了叶导。”

“行?，再?来一次。”

……

“停停停！这里，路千城你得把叶繁的裤子脱了，放心?我们不拍年年的裸照，就拍他裤子半脱的腿。”

……

“停！从这里重来，就路千城一边进攻一边求叶繁不要走这里，宁之汌你要演得更偏执一些，年年你眼神别动摇，演出叶繁那种鱼死网破世界拜拜的感觉！”

……

从钢琴转场到?卧室，好不容易才拍完了，姜之年放下?那把水果刀，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全程木着?脸被宁之汌扶着?走，走到?酒店后干脆跳到?了宁之汌的背上?让他背着?。

宁之汌又惊又喜，慢慢走着?，稳稳当当驮着?姜之年回了房间。

整个剧组的倒数第二场戏，也是姜之年的杀青戏，是叶繁自杀。

地点在了一座几?十层高楼的天?台。路千城那晚被叶繁捅伤，医生说再?往左半寸就没命了，路千城在医院只住了半天?就捂着?伤口回去?找叶繁。

不是怪罪和寻仇，他只是想确认这人还在他的笼里。

可惜等他到?家时?家里并没有叶繁的身影。

保镖说叶繁带着?娇娇去?宠物美容院剪毛了，而且一帮兄弟跟着?的，路千城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娇娇在，他就不怕叶繁会寻死。

没多久阿丁一脸惊恐地给他递了电话过来。

“喂？是路千城吗？”

“叶繁，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啊……可能，不回来了吧。”

“叶繁！你什么?意思？”

“路千城，你从客厅的东南角的窗户看出去?，看到?很?远很?远的那栋楼了吗？我在天?台等你。”

……

姜之年第无?数次翻看着?剧本，翻到?了最后一页，就像透过纸张亲眼看到?了叶繁跳下?去?一样，叶繁很?绝望，他也有种道?不明的无?力感。

韩伯母这个本子真的很?震撼，他只是参与了其中的一部分便这么?觉得，路千城的故事线才是最精彩的，尤其是最后路千城的结局，姜之年很?期待成片，他想知道?拍文艺片出身的叶导最终会把这部现实片剪辑到?何等高级的地步。

开拍后姜之年坐在一个只有不到?两米的高台上?，很?好奇这个要怎么?剪成他坐在高楼上?的感觉，他晃了半秒的神，然后进入了状态。

路千城迅速赶来，推开天?台门的那一刻第一次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四个月大的小金毛安安静静躺在叶繁怀里，很?乖很?乖地让叶繁给它顺毛，眼睛却永远地闭上?了。

叶繁亲手勒死了它。

“叶繁……”

路千城嗓子干涩，脚下?不由自主往前方挪动。

“路千城，你看那朵云。”叶繁坐在天?台的台阶上?指着?天?上?的云，笑了笑，“你看它像不像娇娇？”

“叶繁，不要闹了……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路千城不敢刺激他，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便停住了脚步，柔声劝着?。

叶繁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垂着?头思考着?，嘴里小声嘟囔：“我养的花还没浇水呢，姐姐的墓还没扫，还有我的钢琴，上?面的灰还没擦……不对。”他摇摇头，“我的钢琴已?经坏了，它弹不出好听的曲子了。”

“是，它坏了，你下?来，回去?我给你换一架新?的。”路千城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两步。

叶繁懵懵懂懂地看向他，又笑了，“可是我的手也已?经坏掉了，你就算给我买世界上?最好的钢琴我也弹不了了啊。”

路千城看着?叶繁干净又清澈的眼眸，心?脏疼得厉害，不知道?是伤口被扯到?了还是别的什么?。他勉强笑了笑，“那我去?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我会给你把手治好的，叶繁，你过来，乖……”

他似乎都要忘了，那个笑得灿烂明媚，他一招手就笑眯眯地把脸凑过的叶繁，就是如?今眼前这个依旧在笑，但浑身没有一丝人气的叶繁。

路千城开始后悔了。

“可是，我不想治好了，它治不好了，我偷偷问过很?多医生了……”叶繁看着?腿上?安睡的狗，面色凄然。

路千城还想说什么?，叶繁情绪变化很?快，又抬起头笑着?，“路千城，我喜欢你。”

路千城眼眸颤抖着?，浑身乏力，又看到?叶繁流着?眼泪，仍然笑着?跟他说：“哪怕你让我那么?难过，路千城，我还是喜欢你……”

“可是，”

叶繁缓缓收起笑，面色堪称冷漠地吐出一句：“可是我恨你。”

我恨你……

在路千城身体?僵硬精神颤搐的时?候，叶繁放下?怀里的金毛，脸上?带着?解脱又报复的笑，转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风在呼啸，云在招手。

我一说再?见，整个世界都在向我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