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营救（2 / 2）

雨鹙知道自己这么解释实在太简短，但是菍子又不是樨，他没那个耐心去一一给她捋清楚。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给你带路。”菍子没有多想，急忙说道。

凌族，两仪界。

雨鹙走进屋子，照明丝在掌心聚起，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见，这里的空间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菍子跟在他身后，忐忑地观察他被冷光照亮的侧脸，希望能从中找到些讯息。但是雨鹙的脸一直绷着，让菍子除了心越发下沉外没有任何收获。

“菍子，这个地方，你之前是第一次来？”雨鹙忽然发问道。

菍子被他吓了一跳，答道：“嗯，这里是凌族禁地，我从来没进来过。而且你也看到了，封锁这里的锁灵石那么厉害，要不是有樨帮忙，我一个人也进不来啊。”

“那就对了。”

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菍子一头雾水：“什么那就对了？”

“我们出去说。”雨鹙带着菍子出去，然后问，“你知道‘两仪界’吗？”

见菍子摇头，他就有些头疼地捂住脸，这个大小姐做得也太不称职了，或者说太失败了，居然连他们家族的核心秘密都一无所知。果然自从族长经脉损毁以后，他们这一支就一路衰败，以至大权旁落，族人欺瞒了吗？不难想象到了菍子这一代就要被支系分家夺取族长之位啊……算了，没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先解释一下再说。

“两仪，就是所谓的阴阳，每样事物都有其两面性——这不是指优缺点，只有阴阳达到平衡，其存在才有意义。而我们所生存的空间也是如此，一定有一个与之相对的空间，构成阴阳两仪。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事情，对另一个世界也有所影响，反之亦然。”雨鹙望着眼前的高大老屋说道，“这里，就是两仪界交接的节点，通过复杂的法阵和秘术，就有几率达到彼方。”

菍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道：“那你的意思是，樨就是在这种概率里，意外去了阴界？”

“对。而且这个概率，还在我们面前。”

“可是我看到的是一片漆黑。”菍子狐疑地看着门洞。

雨鹙道：“理论上来说，阴界和阳界差别并不大，生活在里面的人也是相同的。樨卷入阴界以后，因为一个世界不存在同一个人的说法，所以他自身会进行适应，和那里的他区分开。所以就算他去了阴界，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樨去了那个世界以后，其实并不是像进入平行宇宙那么简单，因为那个世界有他，所以他无法接受到阴界的全部。他的五感除了触觉外会全部失效，就好像置身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而同样的，我们去也是如此，那样的状态下想找到樨的可能性和大海捞针一样。”

听到雨鹙难得的长篇大论，菍子先是呆了一会儿，随即从心里生出一种绝望感。如果什么都感觉不到，那要怎么样才能找到樨？

“都怪我……”她自责地扯着头发，按照雨鹙的说法，樨现在还身处黑暗之中，她知道他最怕那些玄乎的灵异现象，在那种环境下他会怎么样她完全想不到。

“你为什么和樨一起来这里？”

“我是为了我弟弟葩子，他因为言语不当被族人关押起来，我想让樨跟我一起把他救出来。”菍子呆滞道，“如果我早知道如此，就直接去和族人商讨，也好过带着樨偷偷摸摸溜进来。”

雨鹙看她那副放弃思考的样子，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先别自责了，关键时刻无作为也是一种罪恶，与其在这里‘早知今日’，还不如直面眼前的困境。否则你以为凭心里愧疚就能翻盘吗？”

你这是在灌鸡汤？菍子意外地看着雨鹙，她不知道原来雨鹙还这么正能量。

雨鹙沉吟了一下，心想菍子说葩子被放在这里关禁闭，这显然不现实，谁会让一个边缘化的贵子在两仪界关禁闭？而且他记得葩子的理论非常不错，凌族这么做，显然是希望葩子和两仪界产生联系。

方才他利用精神力感知发现两仪界的阵法痕迹，那些痕迹有新有旧，说不定和葩子有直接联系。

这么说来，也难怪凌族人不让菍子去给弟弟“探监”，并且樨在两仪界失踪后还交不出人来。

沉默之后，雨鹙冷哼一声，对菍子道：“让法阵保持更加稳定的状态，我去把他来回来。”

“你？”

菍子意外中带着希冀，她希望这一次，雨鹙也是在有所把握以后，做出的慎重决定，而结果，往往如他所料。

雨鹙无声地走到门前，他看着那不高不低的门槛，心中明白，跨过去很快就会颠倒阴阳。

他虽然对两仪界有所了解，但并不知道阴界具体有些什么。可是这没有什么，比起樨，至少他还能凭借感知力替代视觉，他承诺带樨回来，就不会食言。